!” “都怪天气太热,他们都不出摊了!” 陈延:…… “现在不是怪来怪去的时候,快想想怎么办吧!”陈延看了下天上的太阳,这个时代没有手表,他也只能观日推测时间,要死,“未时就要上课了!下午是周夫子的课!”周行简周夫子,便是第一天上课喷了苏孟真的那位铁面夫子。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原路返回了。 饥肠辘辘的三人组在经过山门的坊市时,又做了一件错事。他们因为太饿,买了一家店的饼子。在上山的过程中边走边吃。当然叶问吃的很小心。 面粉做的硬疙瘩实在是容易让人饱胀,同时,它也让人十分口干舌燥,本来就渴,再吃一张干饼,无异于沙漠里点火。 陈延生平第一次这么难受。 “我好渴……”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程瑞更不用说,“我今天到底是为什么要下山?从明天开始我再也不中午下山了。” 作为提出下山建议的叶问很倔强,不说一句话,但他发白的嘴唇也昭示他此刻的不适。 终于,在烈日下快走了好一会儿之后,三人回到了书院,但还来不及去宿院换衣服,上课时间就要到了。 他们只能马不停蹄赶去了课院,好赖在周夫子来之前坐到了座位上,凳子一下就被汗湿了,拿起放在书箱里的水壶喝了几大口水之后,陈延才感觉自己稍稍活了过来。 第一遍钟声响起,课院里的学子逐渐变多,一些同窗瞅见陈延他们的狼狈样子,都暗暗投来打量的目光,陈延心里叹了口气,不得不说,叶公子想出来的排解烦闷的法子真真有用。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烦闷了,只觉得累。 …… 周夫子来了之后,三人身上的目光终于变少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今日周夫子讲书,主角竟是农人,旨在讲农桑之事,农之一道于国于社稷的意义,农人之苦、农人之难。 而在夫子说到‘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抢收’,形容此画面是,陈延突有几分感同身受,他们只是晒了一会儿太阳走路尚且如此,农人劳作,又是何等之难。 课上,周夫子让大家写了一篇策文,又引申到诗学课,令大家当堂作一首农事诗,陈延、叶问稳定出挑,但让人意外的是,程瑞之文也被周夫子表了一句‘情意真切’。 可见,有时候‘体验’、‘感悟’也是文学路上不可多得的灵感导师。 陈延想,怪不得闻名于天下的才子多几经游历、阅遍山川,想要笔下有灵,读万卷书同行万里路,缺一不可。 - 五月热燥渐起,已经到了就算在山顶,依旧觉得很热的时候了。 陈延三人已经把宿院里的被子棉絮全部换成了藤席或是竹席,除此之外,每天晚上还要泼点水在屋子里以做降温处理,但都收效甚微。 苦夏难熬,书院也表示理解,然后大方地给每一位学子都发了一把蒲扇。 然后陈延就无语的看见叶问和程瑞隔一段时间给对方打扇子,当然,程瑞打扇的时候多一些,因为叶问有时候要教他东西。 “二弟你也过来!”叶问一脸正色,“两个人交叉太累了,你过来撒,我们三个人轮流,你坐在桌子这边,打一下扇子扇两个人刚刚好的!” “不了,我在抄书,纸会被吹起来的。” “嘁!用镇纸压着,快来!”叶问都要走过来拉人了。 陈延摇头,“一张桌子坐两个人位置不够!”他喜欢宽大的位置。 “你一个人坐在角落你不热啊!” 陈延又不是冰块,怎么可能不热,但家里年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也算习惯了。人是适应性极强的物种,他相信程瑞和叶问很快也会习惯的。 果然,在热了一整月后,第二次旬考即将到来之后,叶问和程瑞已经不用打扇了。他们开始信奉:心静自然凉。 - 六月的事儿果然多。 除旬考外,第一件事是总有小道消息说要搬走的苏孟真真的走了。他应当是结识了个有背景的人,来搬东西的时候都有好几个学子帮忙,很快便把东西收走了。 入学也快有小半年的时间,陈延发现他好像稍微成熟了一些,不再随便对着陈延翻白眼了,也会跟叶问和程瑞打个招呼。 但叶问和程瑞比较高冷,没有回应他,他也不生气,只说在临走前想跟陈延再说说话,但陈延对此并不好奇,便直接拒绝了。 啊,苏孟真的愤怒和白眼又出现了。 看来,他的平和也没有修炼到家嘛。 宿院彻底空了一张床,但三人的生活和往日也没什么不同。 第二件则是陈延在六月休沐得到的消息!吕夫子来江南府了! 他听闻这个消息高兴极了,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直接去了吕家。 父子二人相见,虽无泪眼,但气氛十分浓烈! “陈延!”吕夫子笑呵呵的,“在岳山书院学得怎么样?” “我很好。”陈延看着自己的启蒙恩师,满心都是关切,“夫子呢?乘马车到江南,身体可还吃得消?” “我身子好得很。”他讲了两句话后,连忙拉着陈延坐,“看我,光顾着说话,一直站着。” 坐下寒暄了几句之后,两人便开始了当代读书人特有的打招呼坊市‘考校学问’,你来我往问了几个循环之后,吕夫子感慨,“岳山书院果然是个好地方,你进步多矣。” 提起学习,自然也少不了提到之前陈延托人带回去的几本书,吕夫子一脸欣慰,觉得自己收的这个义子真是哪哪都好,人在外也不忘记在家中的老义父。 明明小半年没有见,但几经谈话,陈延和吕夫子一点不觉得生疏,反而有点越说越来劲的意思。 由于陈延的休沐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