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4 / 4)

的临街小铺,以后不必风吹雨打,将来也能作为一份产业传承。 家里的几个姑娘也相继跟着去了县里,偶尔在铺子里帮忙,偶尔学学女工。 正月二十一,吕夫子私塾正式开课,已经长了一岁的少年们仍在考场上追逐积分。 二月,川安县举行县试,选拔童生,县内忽然多了一道关于吕夫子的谣言,说他虽为秀才,但擅考不擅教,所以若干学子,无一人敢下场考试。 此等言论让外界议论纷纷,但吕夫子本人并无理会,而是叫来了学子们的长辈,告诉他们目前不下县试的原因。 剩下的孩子几乎都是富农家的子弟,这些富农、地主无甚学问,只知道读书艰难,考童生也是万难之难,这才上了多久的私塾,孩子才多大呢…… “有把握了考,夫子说得对!” “夫子说得对!” “我们全听夫子您的!” 外界风言风语,稳住了后房,吕夫子在流言中岿然不动,只全心研究新算学课。 方秀才见流言无用,很是失望了一段时间,但很快,火烧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德行私塾和吴氏私塾一同送学子参加县试、府试,但吴氏私塾考中童生者,竟比德行私塾多了泰半! 这可是新鲜事!以往两家都是分庭抗礼的! 于是,很快有有心人扯上了德行私塾新开了德民私塾,分摊夫子精力等等事,让德行私塾遭受了不少风波。 当然,这些弯弯绕的事,和兢兢业业的吕氏私塾是没有关系的。 近来,夫子弄了一个每个人都能出一张经贴墨义的卷子,看看谁出的卷子在班上难倒的人更多便可得海量积分的活动,以至于大家都快把四书五经翻烂了。 就这样,在学中玩,完玩中学,在大家眼里会艰苦无比的三年,竟同风一样,在悄然间被吹逝了。 - 三年的时间,许多东西都发生了改变。 比如,三年前陈家举家之力仅买了小坊市临街的一个小铺子,三年后,这铺子居然又多了一家! 纵是私塾休沐人,这边也人来人往,小三婶又有了,现在月份正大,家里没有人手,只能让梅花和还没上私塾陈壮壮同学来搭把手。 眼瞅天色渐暗,人逐渐变少,歇下来的陈壮壮才察觉周遭似是有些冷了,连忙叫自己的姐姐进屋去,“剩下的我来收拾,大姐你快进去吧,别凉着了。” 眼见姐姐不应,他很快把人硬推了进去,这些家伙事还得赶快收呢,弄去后面好让二叔二婶清理一下,准备明天要卖的东西,这正月里的人可真多。 就在他收饭团盘子的时候,身旁又多了一个人捡东西,他以为是梅花姐,立刻皱眉,“大姐,不是叫你不用出来——” “大哥,是我。” 陈壮壮转头,一个身着浅蓝色书生长袍,身高近一米七、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在顷刻间映入眼帘。 陈壮壮迅速提溜住了他,然后抢过了他手里的碗,“你准备穿着这身新衣服收拾?要是弄脏了可不好洗,还是我来收吧。” “大哥等等我,我马上就来!”陈延跑进去换了身衣服,立刻和陈壮壮搬弄起了门口的东西。 两人边搬便聊,“今天的文会结束了?” “结束了。” 陈壮壮问:“我们私塾排第几?” 陈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吕夫子明天中午准备在家里摆个宴,叫我们都去吃。” 开心得都摆宴了,那除了第一,还能是第几? 这次文会,是川安县县尊大人举办的,邀请了川安县治下的所有私塾,让他们派一个代表学子去县尊府邸参会。 这也是当初吕夫子和方秀才放狠话之后,两个私塾的学子第一次正面交锋。 方家派出了据说每次参加院试都号称‘秀才’有望的十六岁童生方行明,吕夫子则派出了十二岁仍是白身的陈延。 此会,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吕氏私塾会被德行私塾斩于马下。 毕竟无论是年龄阅历,或是‘科举经验’,方行明都应高于陈延。 可他输了。 陈壮壮也很不喜欢方秀才,少见的幸灾乐祸了一句:“那方行明岂不是要被震怒的方秀才骂死?” “谁知道呢。” - 震怒中的方秀才的确把方行明骂了个半死。 但骂完之后,他的脑海里闪过了更隐秘的东西。 那黄口小儿竟真是一个举业的料子。 今年吕润林放他出来比试,显然是存了要他参加今年县试的心思,若他得中高名次,甚至得中秀才—— 方德名的脸扭曲了起来。 “绝不能让这黄口小儿顺利参加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