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是不缺的,但冬天菌菇可是个稀罕货。家里的存量用完了,得去外边买。 所以今天的支出多了一笔向邻居买干货的钱。 李银花也接话:“是哩,村上一些人还问我们具体要什么菌菇,新鲜的要不要,都说来年春天要帮我们采这野菇呢。” 陈家人这一板车一板车的货拉出去,每天又笑容满面的回来,全家出动,村上的人都猜他们应该是挣到了大钱,虽然是同宗族的人,心里也难免拈酸眼红。 “以后这干货还是从村里收,我们一斤比县里多给些。”老陈头自有在宗族里生存的智慧。 “是了,我听说从我们去卖豆羹之后,陈大松家那个也去了卖炊饼?”大伯娘是家里最有劲儿八卦的人了,大家出摊回来晚上吃完都是直接歇息,她能钻到点空还喜欢出去唠嗑,“不知他们生意怎样。” “许是不错。”老陈头说:“陈大松家的昨天还托你娘叫康哥儿问问,县里有没有童生开的,专门教人识字做账房的小私塾,他们家准备供大孙子去学账房了。” 陈阿婆也笑着说:“大松媳妇也是个能干的,年轻的时候做炊饼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这次去县里做点小生意也是她坚持,差点没去成。” 这讲故事只讲一半最勾人,大家纷纷问阿婆:“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是家里不许,还是第一天生意不好? “都不是,我听大松媳妇说,是第一天她让儿子担着炭盆和炊饼去县里的时候,天太早,那路也坑洼,他儿子在路上摔了一跤。”这生意还没做就先找大夫来看了,可不差点就黄了。 最后还是因为白面已经买了,大肉馅和油也废了,自家吃太奢侈,大松家才又派了一个儿子,这小生意才勉勉强强做起来了。 听了原因,大家唏嘘一片,纷纷吐槽起了甘田村这条破路。 坑坑洼洼,下雨还积泥水,脏得不行,骡车难走,牛拉东西都废蹄,因为太脏,若是下雨了豆羹生意也是做不出的,毕竟是吃食,脏兮兮人家不会买。 而在大家的讨论声中,陈延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要写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