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沧已经不再看他:“至于你们,一个名字,换一条命。”
“哈...”柏从宣冷笑:“你以为你是谁?”
“扬了!”
狗蛋身下豁然洞开一扇虚幻的骸骨大门,然后,鲜血像礼花弹一样炸开,几乎瞬间将作训场地中心区域铺满。
柏从宣佘本濬目眦尽裂,他们可是兵啊,几乎从来没思考过真有人敢光天化日的对他们出手这种可能性。
李沧笑了笑,拿出一个本子一支笔,等人唱名儿。
从属者的身板子还是很硬的,至少在魔山重枪和3号敲碎他们的脑壳或者嵴梁前,绝大多数人、至少都来的及喊出几个名字。
无论身处其中的柏从宣佘本濬还是已经撤走的冉静和蒙梁,看着上空那个年轻人嘴角不知为何挂上的笑,都是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顶门穴。
这是真人?
这真是人?
真的瘆人!
正如大家对那位能让卡大左愤而绝交的泰勒的评价:我他妈一个变态都觉得他变态!
李沧喜欢有意义或者有寓意的东西。
比如矛隼,比如储备粮,比如苹果树,比如野蔷薇,再比如他手上带的百达翡丽5304301R,这块表可以提醒他不要试着去做老圣父李成则那样的人,圣父对应圣母,不是褒义的评价,当然也不完全是贬义。
李沧很需要一个枕头,一个饶其芳刚好没有留在基地的时机。
咱妈武德充沛道德也是可圈可点的,杀伐果断,但前面的过程她会犹豫和为难。
李沧的愤怒阈值被打破不是因为与纠葛很深的索栀绘有关,而是李沧自己...
包括厉蕾丝老王身边,还活着的同学朋友亲人实在已经太少,算上各种渠道能联系上的,当初的三个班现在凑不满两只手,要知道基地最初构成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属于盐川的碎片,现在没有出现的人,以后出现的可能性只会断崖式下跌。
某些方面他的性子相当澹漠,对生杀予夺的藐视尤在老王之上,对他来说问题的中心点之一,大概可以形容为几种相当偏执和矫情的思考:如果连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那么又有谁能来证明我还活着呢,除了记忆,又有什么能来证明灾难发生之后的我还是我呢?
身怀杀心,笑脸迎人。
李沧至少没理由难过,我保护我所应该保护的人,只为活着。
一笔一划的记下每一个名字,李沧抬头看向远处那个试图逃走的家伙,大魔杖飙飞出去将之爆成一团均匀细腻的血花。
“禁空,拆岛!”
浮空力场轻飘飘落下,无数有滞空技能的逃跑者瞬间被打落尘埃,更多1号狗腿子从传输链接中蜂拥而出,由作训场地中心开始向下挖掘。
1号狗腿子作为最先跟随李沧的血脉次子,战斗力、别的事或许差了点,唯独深得“拆”之一字精髓,在不使用任何工具的情况下,仅靠手刨脚蹬,一只1号十几秒就能在岩石地面上开凿出等身的地洞。
酷烈的手段震惊所有人。
冉静身为13狩营一号,蒙梁官至警备部门一号位,见惯了大场面的他们甚至比身边小兵牙子的表情还要惊骇愕然。
他...
不光灭口,还要拆岛?
贝知亢到场时,13营2.3平方公里的地块与周围的土地、基地本岛的分离已经彻底完成,孤零零的漂浮着,包括季同安、柏从宣、佘本濬等在内的8名土地从属者像条狗一样各自被锁链拴在一块窄小到养鸡都费劲的漂浮碎片上。
拟态形态的狗蛋犹如天外陨石般拖曳着长长的火焰带从高空垂落,轰然炸响,被分离的13营瞬间崩裂坍塌,当一切平静下来时,原地只剩下一个宽阔的、贯穿基地本岛的天坑和漂浮的细小碎齑。
狗腿子们将那8个碎片往天坑里一推,顺手插了房梁噼成的残破木牌牌,没字。
贝知亢窒了半晌:“人我给你带来了,何必...”
李沧看都没看一眼季希武,狗蛋冲天而起。
贝知亢的脸成的是难看了,和猪肝色有的一拼,苦笑不已,周围整个窒息掉,又过了半天,贝知亢才格外痛苦的揉捏着眉心问:“上面那几个人?”
“沾了他命运仆从的血,活体注射的,没救。”蒙梁递出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他把其中一份名单给我了。”
“只是其中一份?他还要杀?”
“...”
三观有点崩坏但理智尚在的蒙梁压根没搭这话头,心道谁把饶教官派出去的谁买这单,爱TM谁谁,反正老子手底下的兵不是用来白给的,捞不着好儿我图啥呢?
贝知亢这种老狐狸怎么可能看不出蒙梁的想法,愈发“慈眉善目”:“之前我把饶其芳派出去,有正当的理由。”
现在打饶其芳这张牌是最不操心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