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靠着车厢,打量着外面。
营地看上去还挺“正常”的,凌乱的石头屋让出一条弯弯曲曲的泥巴小路供车辆通行,穿着各种兽皮袄和厚重羽绒服的人行色匆匆,偶尔有几个摊位叫卖着某种冻鱼和兽皮之类的。
金发男人坐在李沧旁边,用发音稍显僵硬但很流利的中文说:
“嘿,伙计,我叫安德烈~”
“原谅我的唐突,你和你的伙伴,是刚刚登岛就遭遇了沙潘吗,其实只有新加入的玩家才有杀死执行人并取而代之的资格。”
“是的,”李沧说道,“你们这里,和他们那边,不太一样?”
“哈哈,”安德烈大笑道,“当然不一样,河涌帮那群杂碎到现在还做着统治者的美梦,但凡有脑子的都知道,猴子是永远不会进化成人的,沙潘虽然还是执行人,但那一座半岛屿的管辖权也就只是名义上的了,跟着他的人还有多少?”
“唔,”李沧算了算,“七八十人的样子...”
“哈哈,他上周还有三百多人的,要不是根据契约只有新人赢得游戏才能取代执行人,鲍里斯老大早就把他拆碎和腌肥肉泡在一起——你知道腌肥肉吧,味道很棒的,嘶,说起来我已经有至少三个星期没吃到了,我在贾默奇有个华夏朋友,他就非常喜欢我奶奶做的腌肥肉。”
“贾默奇?是js吧...”
“哦对对对,贾默奇,就是贾默奇!”
“你们这几个营地,好像...嗯...很不屑这个契约游戏?”
“当然,那群越南猴子简直不堪一击,弱得和鸡崽子一样,要不是鲍里斯老大实在拿契约没办法,早就...”金发帅哥满脸不屑,跟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这几个营地大半人都是从阿德里安还有沙潘的地盘逃过来的,哦对,阿德里安就是法鲨,他控制的地盘比沙潘大很多,手下至少有几千个人...”
“阿德里安和沙潘只剩下这些,”安德烈画了个马蹄形状,“马蹄里面的部分,都是我们的地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基本不太受契约限制,如果你们从另一个方向进来的话,就不会被拉进该死的契约游戏。”
“我搞不懂这些东西,不过鲍里斯老大说,整个岛上的所有人不能离开也不能祈愿,就是因为这个契约...”
“他还说,外面的人会越来越强,行尸和变异兽也是,如果再不想办法处理掉掉这个契约,我们就会一直落后,早晚有一天会因为随野岛飘过来的行尸和异兽而死去...”
“嘿,实不相瞒,鲍里斯老大是个非常值得崇拜的人,非常的正经,不对,正义,他确立了岛上的规矩,保护这座营地...”
“呃...”李沧说,“看得出来,至少他很值得你崇拜。”
挺好个金发帅哥,怎么年纪轻轻的就误入了饭圈歧途呢?
“他们,那几个扛着行李卷的,做什么的,毁尸灭迹呗。”老王忽然指着某个方向说。
两个穿羊皮袄、脑袋上套着个鹿头的壮汉,一头一尾扛着一卷厚厚的、看起来相当奢侈的白狐狸皮被褥,那里面鼓鼓囊囊的,隐约能看出是一个人的形状,还在动。
“nonono,这里居住的邻居都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当然不会有毁尸灭迹这种事发生,”安德烈呲着一口雪亮的大白牙,“我们管那个叫‘送春’,话说老兄,这其实是你们华夏人的发明嘛~”
“蛤?!”
“你们的皇帝,翻了哪个妃子的牌子,就会有大伴把妃子用她的行李卷起来,送到皇帝床上,不是吗?”
老王麻了,好家伙这个毛子还知道“大伴”:
“那么问题来了,大伴到底是啥呢...”
李沧直接捂脸,这波tii的丢人丢到老大哥家门口了属于是。
“少说一句会不会死?”
硬了硬了,厉蕾丝的无双铁拳又硬了。
老王缩了缩脖子。
少说一句肯定不会死,多说一句就...
搞不准比李沧他们仨年纪加起来还大的老式卡车一路喷吐着黑烟,在一座座矮小的建筑物里头绕来绕去,最终进入一座宽敞的大院中。
偌大的院子显得很干净,地面铺着石板,除了两个岗亭之外,院落最中心处只有一座圆柱形的建筑物。
3米多高,直径顶多10米。
“这是一步电梯,”安德烈似乎很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快速解释道,“毕竟连上了溶洞,一座非常奈斯的地下城市,但只允许对营地贡献值够高的人住进去,毕竟什么地方都会有人想着偷懒耍滑嘛,比如那帮越南猴子就很喜欢搬弄是非...”
话痨帅哥进了电梯之后,就突然安静了。
嗯,大概率不会是像某某一样的轻微幽闭恐惧——随便把哪个正常人和邱小姐、尸兄尸妹搁一个封闭空间里估计情绪都不会太稳定。
不久之后,电梯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