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像是被捅开一个窟窿。
狂风暴雨似乎从开始下就没打算停止的意思,似乎
稍小了一点点而已。
洺河铁路桥。
河水已经淹没桥梁,与桥面路基碎石底部齐平…而且水位还在持续上涨。
仅一天时间河水猛涨到如此程度,从来没有听说!
太反常了!
先前在桥上观察的铁路工程师正在桥北营房打电话向上头报告,要求调一辆满载的运煤火车压桥,以增加桥梁重量以免被河水冲刷走…
两个鬼子对汉奸翻译骂骂咧咧,极不情愿顺铁路桥上慢慢的往南边走:因为桥南营房电话忽然打不通。
风雨太大,走在铁路桥上都担心被吹到河水之中,
河水虽然不是很猛,漫天遍野白茫茫的一片,这一跌下去,水性稍差一点绝对会被淹死。
冒着狂风暴雨,桥梁发出咯吱声,三人提心吊胆往南,根本没有注意到铁桥南边的鬼子伪军守桥阵地上,已经全换了人。
两鬼子一翻译三个人影,渐行渐近桥南警戒岗。
铁桥南端铁路旁边河堤上,一个不大警戒岗亭里跑出来两个伪军身影,军装被雨水打湿,几乎辨认不出颜色。
一个伪军拎着步枪,一个拎着一把铁锤,也不知道这两位要干什么。
一个声音在嘀咕:“看见那两个小鬼子了吧?长得比咱们矮还是罗圈腿,赌这回是他们最后一趟被淋雨。”
“傻子才跟你赌,一会儿就送他们到河里边去喂王八…”
拎着铁锤的人面带笑容,看着铁桥上渐渐清晰的三个身影,脸上挤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太君好。”
两鬼子看着两个伪军,在暴风雨中仍然忠于职守,举着的步枪也慢慢的放下来。
翻译开口询问:“你们这边电话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电话摇不通?”
拎着铁锤的伪军赶紧回答:“报告太君,我们的电线杆被雷打断,我们正准备维修…”
汉奸翻译有些奇怪:“您拿个大铁锤还能够维修电话线,这事我倒还是头回听说…”
“电线杆子断了…”
“你娘的真能扯,我看伱们的电线杆子都是好的?”
两战士哪懂这个,端抢的战士低声警告:“不想死的话就好好说话…”
说完抬枪就放…
砰…
噗…旁边战士猛冲一步,手铁锤抡了个半圆砸在另一个正下意识闪避的鬼子大腿上。
跟着,又一锤砸在鬼子雨衣下钢盔上…
胡义顾不得浑身湿漉漉往下滴水。
爬上桥南二楼瞭望台,四下看了看,远近景色无一览无余,仿佛置身于大海之中,只是没有波涛汹涌而已。
雨线与水雾缭绕遮住一切,三四十米外白茫茫一片,望远镜同样没有任何用处。
除了营房外,只有河上架着的四墩三梁铁桥,向南的铁路三四十米外似乎就是尽头…
荡漾的河水上游方向已经与铁桥上碎石路基底部齐平,上游河水开始从破开河堤的铁路位置向外倒灌,快要与河堤外的汪洋齐平。
大树枯枝败叶在铁路西侧累积…
看不到对面的鬼子军营情况,胡义回到营房。
脱衣服,绞在一起使劲的拧水,哗哗响的水顺着门口往外淌。
光着膀子的战士们似乎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守一座铁路桥得多么艰难。”
“嘿嘿,咱们不会修,我觉得破坏起来应该很容易…”
通讯员在狂风暴雨中顺着铁路过来,浑身滴水,语气兴奋:“报告营长。交通破坏队这回牛大了!
他们搞了一辆装甲车从南边过来…罗富贵带着游击队把铁路给拆了,炸药包要半个小时后差不多能到!”
胡义有点儿着急。
弄死两个鬼子,抓了一个汉奸舌头的时间已经快十分钟,他们没有回去:北边的鬼子迟早会发现南边出事。
很可能会再次派人过来确认!
而这一次,肯定不是问问情况那么简单。
必须得作战斗准备!
这种情况下战斗,鬼子那边有装甲列车,九营占不到一点便宜。
如果在雨天在铁路桥上进行伏击的话,得不偿失,九营也根本没有那个能力阻击。
鬼子的装甲列车随便几炮,就能将原本的守桥营地夷为平地,唯一好处是鬼子不敢对铁路桥上进行炮击。
谁也不知道铁桥能承受几发鬼子炮弹。
平原作战。
第一件事破坏鬼子的电话线。也许是鬼子发现南边已经联系不上,所以才派了鬼子过来看看情况。
现在的事情比较麻烦。
鬼子迟早会发现南边的情况,这中间肯定有一个时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