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完鬼子伤兵营,不跑路还敢往鬼子队伍中凑。
村民们正在扒尸体身上的衣服,连带血的绷带都不放过。
秦队长手下的排长们头皮发麻。
紧张得直哆唆。
在心里重新定义胆大包天的含义。
看着队长跟牺盟会的人在争吵,却没人上去劝。
秦队长正拦着准备动手的齐老匪:“.你们别忘了八项注意,最后一条是不虐待俘虏.”
齐老匪红着眼:“哎,你娘的看清楚了,老子是牺盟会的人,你那些规矩管不着老子再说,把这些跟着鬼子为非作歹的家伙直接捅死,哪里虐待了他们?”
“你这么做,胡营长要挨处分.”
齐老匪阴恻恻骂道:“我入你娘姓秦的,你管得还真宽.那你现在就去山里看看小鬼子都干了什么?”
秦队长根本不怵:“小鬼子是禽兽.我们不是!”
“刚才弄死经鬼子伤兵,你好像也动手了吧?”
“鬼子不是俘虏.”秦队长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胡义趴在山梁灌木丛中,端着望远镜透过看着东边黄围山的情况。
仅仅能看到的鬼子至少上千人,正在疯狂举行什么鸟祭!
山脚下的鬼子似乎比伪军民夫人数还要多。
黄围山附近,完全是易守难攻的地形。
然而,面对鬼子的飞机大炮,火焰喷射器攻击,友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除此之外,友军伤员太多,并且过于集中,目标太大,才引来鬼子大举围剿。
山区地形复杂,羁绊越少,规模越小的队伍,越容易避开鬼子的扫荡清剿。
如果就百十号溃兵或者游击队,鬼子根本不可能派这么多兵力围剿。
望远镜在人群中仔细搜索.没有看到一个俘虏!
虽然很看不起那些没骨气投降的人。
但是真发现连一个投降的都没有,胡义的心开始变得冰凉!
听友军外围警戒哨说,山里加上那个加强特务营有近两千人。
也就是说,近两千人差不多全都死光!
放下望远镜。
摘掉军帽。
沉默了三四分钟后,转头,语气有些颤抖:“撤”
阴沉沉的天空继续飘雨。
峰峦叠嶂间,一队溃兵身后跟着二十余八路,匆匆向东翻过一个山口。
再后边,跟着长长的担架队伍。
看起来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当然,前提是要带够口粮跟盐。
在深山里光靠野菜蘑菇吃个十天半月倒也不一定能饿死人。
但人不是动物,缺盐的时间长了,人根本受不了。
大山里路过好几个村子,毫无例外都是荒无人烟。
马良带着两个班跟着友军溃兵一路向东,看着颓败的山村有些发愣。
三十余溃兵靠在村口墙上,望眼欲穿,溃兵胳膊上全都绑着黑布条。
“哎,他们这是干啥?”一排长明知故问,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
马良想了想:“估计是他们当官的死了.”
走进了才发现,溃兵们胳膊上缠着用锅底灰染黑的绷带。
奄奄一息的友军见到来的是八路队伍,根本没有像以前见到八路进了他们防区那样叫嚣。
断粮断盐半月,溃兵们早没有那个力气,眼巴看着八路战士斜挂在肩膀上的干粮袋,连上前抢的力气都没有。
带马良回来的排长心时直觉情况不妙:“发生了什么事儿?”
“凌师长他.”
“我叼你老猫,师长他怎么了?”
“他将自己野狼熬的粥给了病号,他昨天晚上饿死了.”
排长冲上前一脚将那警卫踹翻在地:“师长在哪.”
“已经埋了.”
马良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声问:“友军不是不缺粮么?”
躺在担架刘满河努力坐了起来:“凌副师长?应该是四十五师的,他死了”
特连长挤了挤眼:“反动派就没有一个好人!”
刘满河搜肠括肚一番后:“不要一杆子将人打死,这位.该怎么评价呢.我们看问题要全面,这位对我们八路军进南下持反对态度,但是打鬼子倒也不含糊,听说爱兵如子,治下的老百姓对他的评价也不低.”
一排长嘀咕:“不打鬼子尽我们制造摩擦,死了活该”
刘满河忽然道:“将身上的粮食解一半下来。”
特连长大惊:“参谋,你要干啥”
“这些人肯定是友军的师警卫营军人,一排长,你去问问他们,有没有愿意去我们根据地的”
一排长立即拒绝:“那个参谋,你让我收编他们?我不干.”
“三大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