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富贵在心里鬼子跟治安军及土匪的祖宗骂了千百遍。
这平原还真来不得,到平原仅大半个月,大仗就打了四次!
差不多从夏末一直打到了初秋。
老子这连续两天两夜没睡个好觉,一直都在赶路,他这时候土匪他姥姥的竟然跟保安团干上了!
你跟咱和胡老大都是土匪出身,为什么非得要自家人打自家人?
熊心里这个气难消,老子就算从了八路,但咱们根还是一样的不是?
这回得给这些废物点心点颜色瞧瞧,不敢对鬼子动手,这主意打到自己人头来了,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你看老子来了怎么收拾你!
“哎,骡子,你上来,姑奶奶脚都蹲麻了,得活动活动!”小红缨从大车后边直接跑了下来。
“哎呀,不枉本排长平时对你好!”罗富贵嗖的一声窜上了骡车。
车架子一阵吱呀响,感觉,随时可能散架。
小丫头早看见后边的胡义骑着自行车跟了上来,立即站在路边瞪着大眼招手:“狐狸,等等我!”
待胡义过来,赶紧小跑两步,一手抓着胡义皮带,直接跳上自行车。
“哎,咱们就这样大摇大摆跑,会不会被鬼子盯上?”
“前边有特务团尖兵,两边马良盯着,咱们又是治安军打扮,问题不大。”胡义的声音透着丝沙哑。
“你在担心狐狸精?她那人太倔,很难说”小红缨随口一说。
骑了大半宿的胡义手上一哆嗦,自行车身晃了两晃,差点栽进旁边低了近尺的荒地里。
前边马车上的罗富贵正好看到马车后边这一幕,饶有兴趣的补充了一句:“我发现苏干事好象变了不少!”
小红缨十分不好意思地探出小辫儿:“哎,你说什么呐?狐狸精哪里变了?”
“他对胡老大没以前那么冷!倒是像两口子。”罗富贵张着三角丑眼得意的道。
正在骑车的胡义下巴立即掉了,摔了个稀碎,自行车成功冲进了路边荒野地。
胡义努力想控制住自行车,在荒地里歪了两歪,赶紧伸腿支地,最后还是狼狈倒地。
早从自行车上跳下来的小丫头,正歪着头看着跟自行车较劲的胡义。
扑哧赶车的猴子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没能直起腰,一手扶着骡车差点被车裂,手上赶紧用劲,直接翻上骡车。
不堪重负的骡车咔嚓一声,大梁直接断了。
车上的骡子直接翻到在地,哇哇大叫:“猴子,你姥姥的,老子不弄死你”
车上装成袋,乱七八糟的家什件儿掉在地上金属丁当响,那拉车的骡子打了个趔趄,好象拉不动,蹬了两步,感觉不对劲,直接停了下来,打着响鼻摇头晃脑原地踏步,见路旁边有几丛枯草,直接低头开啃。
爬将起来的熊,听着前后一阵哈哈大知,脸上变幻着红绿蓝白,恨不能活活捏死那将大车弄散架的二百五!
至于他自己的重量,彻底被忽略。
…
两个身影跑向张毅跟曾南生,后边跟着一伙追击的治安军。
前边的人在跑,偶尔回头开枪。
远远只能看到,前方被追击的人带起一蓬尘土,看不清后边追击的人数。
村子里冒出密密麻麻的一片乱糟糟声音,脚步声响成一片。
手持生了锈的大刀片子,雪亮的梭标,铡刀寒光闪闪。
端着老套筒,鸟铳纷纷出现。
张局长抽出驳壳枪,跟一帮手下紧张的看着北边的荒野。
曾南生忽然觉得这些同志有些陌生。
也许是习惯了保安团大部分有枪,没想到县公安竟然还那么穷。
摇了摇头,两个月,原来的自己好象也跟他们一样,只有自己跟老周有枪,其他同志跟眼前的队伍没两样。
“老曾,你赶紧退回去!”孙局长正色对曾南生说完,立刻转头:“准备战斗!”
曾南生没动,看着乱哄哄上房钻屋的公安队,眉头紧皱,下意识建议:“你这不把火力集中到前边,人都夹在一起,这阵形也没有,怎么战斗?”
“怎么战斗?你搞情报的现在还教起我来了?”
“我就是觉得你这样安排不妥。”
“嘿嘿,咱们打仗不是,打两枪就冲么?还有个屁的阵形!”
“你这样一没梯次,火力又没形成交叉,再说了,连敌人情况都没摸清楚,这”
“哎,几天没见,张嘴就开黄腔了?”张毅嘴硬,竟然被情报人员指着自己鼻子说自己这样的安排错了!真是个笑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个以前曾经跟自己一起冲锋陷阵的同志。
曾南生顿时语塞,是啊,自己以前不就是这样跟战士们一起抵抗治安军,打鬼子伏击么?
一两百人队伍伏击鬼子一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