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长一头黑线,八路里怎么有这怕死鬼,鄙视,却不得不继续说:“把北边撇给你,是因为,我也没有办法,师里已经跟陕北那边取得了联系,陕北那边严令师部必须隐蔽,保存有生力量,已经命令进入平原的部队,伺机对占领区采取全面进攻态势,以减轻总部跟师部的压力。
并且,现在师部实际已经成为八路军的临时总指挥部,但我们现在在里,也是要人没人,要枪没枪,仅有的一个北山团,现在填了进去,也是生死未仆,连消息都没有,山外的部队倒是多,却根本进不了山,而这山里,现不知道从哪冒他娘的这么多的鬼子,到处都是,你也知道,我们师里的这些人,总共就一个连的战斗部队,其他大多都是文职,对战斗根本就没经验,去了反而白白牺牲。”
“我们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排,你觉得你是不是在说笑话吧?”胡义感觉这个差事好象跑不了,心里酸涩,堂堂的八路军,竟然被逼到这个份上。
“你们过去后,到北边山区去汇合李参谋,他们会带上电台,也会支援你们一部分人,要是能靠近总部,就想办法搞清楚那边的形势就成,不须要你们增援,主要是打探消息,我也想去,但是,政治部的人不同意,并且现在这里成了临时指挥部,群龙无首也不成,师部保卫工作也很重要,要不然,没你的份,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去,参谋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文职也是八路,真那样,算我看错了人。”
“你这是激将法,太老套!”旁边传来小丫头的声音:“不过,你说不用增援,就是去看看?如果,我们领头?给我们多少人!”
“你特么的说什么?咱们去十字坡,那个几万鬼子包围了的地方,那个缺德丫头啊,脑子真的冒烟了么?”狗眼似铜铃般一眨不眨。
“没办法,说是让咱们选,其实根本就没得选,还不如顺口答应了。”小丫头不好意思的绞着手指。
“特么的,那为什么他们特务团不去,侦察这些事他们更在行,守卫师部的任务交给我们不就成了?”唐大狗狗毛立直,顶得帽直晃。
“你个傻子,咱们队伍里的人半数是治安军过来的,守师部,那特务连能放心么,下午那挡子事还没完,你看看咱们的部队,有个象样的么,全是歪瓜残裂枣,走个路都拖后腿!”小丫头莫名其妙开始发笑,越笑声音反而越大,越笑越变得嚣张,把面前几个货活活的看得傻了,瘆的慌。
“你脑子是不是坏了?”半仙伸手,准备探一下丫头额头。
小丫头那张乌漆麻黑的脸夸张的僵住了足足几分钟,然后恨恨的说:“不就是打探个消息,这事咱干得少了?电台兵不是还得给我们配一个,姑奶奶让他有来无回!”
“啊?电台?”敢情这丫头打起了自己人的主意。
“不瞒你说,我早知道这丫头不是个好鸟!没想到她连自己人也坑,可真行啊她!”郝运偷偷的对旁边的半仙说。
半仙连忙摇手:“哎呀?我说你个混球,慎言!这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货,别被他玩死!”
郝运根本不介意半仙那一头冷汗,意气风发的一扬眉,压低了声音:“咱们寻个机会,跑吧?”
“住哪里跑?到处都是鬼子,咱们从治安军投了八路,再被鬼子抓住,不被点天灯老子跟你姓。”
“那就这样去送死,总得寻个辙!”
郝运患得患失的心半悬,实在没想到独立团的九连的这帮货全是傻鸟,自己在,哪次不是见势不妙先溜,现在,连溜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胡义,据说也投过来的,简直是白痴透顶,脑袋被门夹了!
李连长还是调了一个班,六斤班长亲自带队,补充给九连当向导,面对整装待发的九连,放不下犹豫,对担架上及旁边的小辫儿补充道:“还有,有机会,能不能…支援一下总部。”
“刚才你怎么说的?”缺德眼瞪的个铜铃。
连长泄了气:“算了,当我没说。”
“哎,给你商量个事,要是电台兵牺牲了咋办,真要遇上鬼子,战斗一打响,我可不敢保证他们的安全。”
出师未捷报务员先死:“成,我去给首长们说说,看能不能多派一名报务员给你们。”
“……”
一个多排的战士正在集结,担架上的胡义赫然在列,前面山坡上走来一群人,师长戴着眼镜,在队伍里晃荡了一趟,给每个战士正了帽子,整理军装,然后脸色猛然一肃,目露悲伤,低哑着嗓子,站在担架前:“出发!”
半夜,山里响起脚步声,一军急速奔过,抬担架的在前,刺刀的亮光闪闪,火把杀气森森,其势可泣鬼神,正是那,队伍乱七八糟的九连。
“站住,前边有不明身份队伍,即将过山口,所有人,熄掉火把,等他们过去,南边的战友核实了他们的身份再走。”
特务连的战士在山谷口不远处,拦住了这伙满带悲伤的队伍。
一时间,地上立即歪倒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