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买来水,队伍里不管是马还是人都喝饱了水无限满足,却不知京城的局势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北狄兵马一路向南进攻,势如破竹,进关一个月连破五城。
消息传来举朝哗然,面对北狄兵马,大禹朝的军队就如纸糊似的,一捅就破。
京城更是人心惶惶,不知北狄什么时候会攻入京城,恐慌浸入了每个人心。
皇宫大院内,老皇帝已经两天两夜没有闭过眼了。
朝中大臣们入宫已经三天没出过宫门了,陪着皇帝熬夜想对策。
原本计划南迁的步伐被叛军打乱。
叛军围城,连想向京畿以南各州府驻地将领求援的圣旨都送不出去,如何谈自救?
自救不自救,往日在朝堂上自持身份的老臣们,这会儿分成了两派吵得不可开交,那阵势如菜市场撒泼骂街的泼妇。
老皇帝阴沉着一张脸,两眼如死鱼眼一样瞪着堂下吵得面红耳赤的激进派和保守派。
等他们嗓子哑了,吵累了,大家都不顾形象瘫坐在地上,坐在龙椅上的老皇帝才幽幽地问了一句:“今日局势,你们中间谁有办法将圣旨送出去?”
一句话如冷冽的空气席卷整个大殿,原本还在喘粗气、互瞪眼的朝臣,一时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引起老皇帝的注意,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到他们手上。
如此凝滞的局面,老皇帝的脸色乌云密布,就差一个契机便电闪雷鸣了。
不知过了多久,惠元老皇帝对着堂下一群怂蛋,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枉你们平时自诩是朝中股肱之臣,足智多谋,才高八斗,面对如今之困局,你们却束手无策,靠行市井泼妇之举来逃避责任!枉朕对你们的赏识之恩!”
堂下众臣,面对天子怒火,噤若寒蝉,跪在地上缩着脖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求自保,免得怒火烧到他们身上。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不是说说而已!
骂完再看他们的怂样,惠元帝尤不解气,对他们冷冷一笑:“朕告诉你们,若朕做了亡国之君,堂下的你们便是亡国之臣,亡国之君臣都得为我大禹朝的江山陪葬!若是不想死的,就赶紧的给朕端正态度,想对策!”
堂下众臣听到‘陪葬’二字都集体的打了个哆嗦,要命啊!
大家算是看出来了,皇帝本来已经同意向南迁都,这几日不知是哪件事撩到了他的敏感神经,竟然想死磕到底!
那怎么行!
活到皇帝这个岁数已经赚了,他想找死,他们可不想陪葬!
南方无限好的风光还等着他们去赏玩呢。
连本朝最古板严肃的宗正,心里都清楚,如今的局势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弃城而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泱泱大禹朝总有一天能挥师北上收回失地。
但临阵脱逃不是君子所为,更不是君王以及宗室所为,所以这话谁也不敢说出口。
特别是他们皇族宗室,任谁也不想成为李氏皇族以及大禹朝的千古罪人!
惠元老皇帝似想起什么,抬头在堂下寻找起来,等看到躲在角落里谦王的肥胖身子,便叫道:“谦王!”
谦王李景福听到自己的名字在大殿里回荡,哎哟!吓得差点心都从胸膛里跳出来。
“臣在。”
惠元老皇帝看着匍匐在地的谦王,也是他的皇叔,不辩喜怒的声音又在大殿内响起:“朕记得你的王妃前日去世,你让承尚他们兄弟几个当日就送灵柩去了王陵?”
谦王不知道老皇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实回答:“确有此事。”
“哎......”
惠元帝的一声叹息,让堂下所有人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大家猜测天子用意时,惠元老皇帝又开口了,似感慨的话差点吓得谦王李景福失禁。
他说:“这么多年来,皇叔你一直不理朝事,只管吃喝玩乐,临了才发现,你是我们皇族最有远见的人。为了续香火,提前将家中几个儿子送了出去。
你如此安排甚好,就算京城......我们李氏皇族也留有后人,不至于断了传承!”
“皇上!”谦王以及众大臣吓得匍匐在地。
谦王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他抬起头着急解释:“皇上,我们皇族就没有临阵脱逃的孬种!
事先臣也不知道局势会急转直下,臣当时只是担心贱内的丧事会影响南迁的步伐,所以想早早的将她送入王陵,谁也没有料到,半路会出现意外。
前日夜里叛军突袭周边县城,臣也不知道他们受没受影响。”
听了这话,也不知老皇帝信还是不信,突然他开口问:“那皇叔希望他们平安还是遇上叛军?”
谦王:“......”好想爆粗口!
好在皇帝也并非要等他的回答,见他傻愣愣的杵在原地,不耐烦的对他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