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去请个太医过来。” 幼蓁并不是不能派身边人出府,只是如今这天寒地冻的,她身边这些娇养的丫鬟们可不好出去办差,还是动用四爷的奴才吧,一个个都是皮糙肉厚的。 王朝卿办事很是利索,小半个时辰后太医便进了府。 幼蓁没让人进院子,直接吩咐那位嬷嬷:“将太医带去二格格院子里,好生看诊,莫要疏忽。” 嬷嬷连连应声,刚要出门去给太医领路,却突然注意到福晋还留在房里,似乎没有随她去宋格格院子里的意思。 这嬷嬷不由得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回头,道:“福晋不去看望二格格?” 嬷嬷可是记得,前头那位福晋,每逢府中小主子抱恙,必要亲至,细问病情,比之亲生额娘也不差什么了。 这一位新福晋初入府邸,总得做做面子功夫吧? 幼蓁蹙眉:“我这里抽不开身,嬷嬷且去吧,待二格格好转,我再去看望她。” 嬷嬷只能讷讷地点头,带着太医去给二格格诊治。 * 西院里,宋格格见到嬷嬷领了太医过来,却不见栖梧院的人,立即将嬷嬷拉到一边,盘问道:“怎么不见福晋?你可将二格格的病症告知福晋了?” 嬷嬷点头道:“回格格,这太医便是福晋着人去宫里请的,只是福晋忙碌,抽不出空来,说是等小主子病愈,再来探望。” “有什么好忙碌的?定是福晋敷衍你的说辞!”宋格格说着说着就生气起来,“还不是因为咱们二格格不受主子爷重视,连带着栖梧院的人也轻慢二格格。” 一旁的嬷嬷倒觉着宋格格想得太多,不由得道:“奴才瞧着福晋对二格格也是关心的,特地请了太医来,格格莫要多虑,小主子身子康健最要紧。” 宋格格紧紧攥着帕子:“我如何不知?只是二格格隔三差五地生病,我又能有什么法子?自从新福晋进府以来,主子爷就没来过咱们院子,若不是福晋把持着主子爷,咱们二格格也不至于见不到阿玛的面!” 嬷嬷只能摇头,知道宋格格的话只能听一半。 自大婚以来,主子爷确实没去过旁的院子过夜,但也时常召几位小主子去前院用膳,只是后院这些女人见不到四爷罢了。 嬷嬷清楚,自家主子已经将这笔账记在福晋头上,只有这样,宋格格心里才能好受点。 嬷嬷只能叹气:“格格,咱们还是先听太医如何说吧,二格格还在等着您呢。” 宋格格这才停下抱怨,脸上明晃晃带着余怨,甩着帘子进了二格格所住的厢房。 * 栖梧院里,幼蓁正在盘点自己嫁妆里的粮食商铺。 她并非躲懒不去探望二格格,只是一则幼蓁觉得自己又不是太医,去了也无用处,二则她还有正事要忙,的确没有空闲。 幼蓁往年随佟大夫人住在苏州,虽然遇不到京城这样的大雪,但那里的冬天湿冷,对于贫苦人家而言,往往十分难熬。 更有几年曾经遇到洪灾,哪怕是富庶的江南,也有饥荒之时。 每当这时,佟大夫人都会着人在城外施粥搭棚,为无法过冬的贫苦百姓提供片瓦遮身之地。 幼蓁记得太太说过,京城郊外每逢大雪,会有好几个村庄的房屋被压垮,佟府每年都会给受灾的百姓施粥送衣,这样的善举几十年如一日,从未停歇。 她曾问过佟大夫人,为何不能直接出银两,替那些灾民们重建屋舍,免得他们再次经受雪灾。 但佟大夫人告诉她,适当的善举对于佟府来说是锦上添花,但美名过甚,于佟府来说则是过犹不及。 于天子脚下直接为几个村庄的灾民重建屋舍,佟府不是没有那个财力,只是不能出这个头。 如今幼蓁手里也有了自己的铺子,自然也要效仿长辈的善举。 雪灾可能一夜之间就会压垮一个村庄,但调粮食备棉衣,至少得要好几日功夫,幼蓁得早点筹备。 她把自己名下的几间粮铺清点出来,盘算出每家的存粮,准备好每日施粥的数量,另外还有大人和孩子的棉衣,都得备上近百件。 幼蓁头一回筹备此事,花费近乎整个白日的时光,终于理好章程,便让马佳嬷嬷派人送到那几间铺子上去,告知各位管事。 冬日天色暗得早,这样一忙活,外头已经擦黑了。 幼蓁瞧着天色不太好,眉心一蹙:“这么晚了,怕是夜里还有大雪,也不知表哥什么时候能回府?” 侍奉在旁的宜春和念夏听到这话,不由得对视一眼,看到主子脸上的担忧,宜春面露纠结,但还是说出实情:“福晋,主子爷半个时辰前已经回府了,不过被宋格格请去看望二格格,如今还未从西院里出来。” 宜春和念夏原以为自家主子听到这话,或许会生气伤怀,没想到幼蓁反而是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雪天路滑,夜里行路更是艰难。表哥既已回府,那咱们就不用担心了。” 她整个人都轻松下来,真真是半点不悦都不见,念夏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福晋,主子爷去了宋格格那里,咱们要不要派人将主子爷请回来?” “为何要请表哥过来?”幼蓁疑惑地看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