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出事也不会是今晚了…”
话还没说,□□的蒙古包上赫然出现一个手印。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顷傅吓了一跳,也让弥什的神色更加严肃了。
蒙古包虽然通体毡布,但因为错落裁剪的关系,它比想象中的手感更坚硬。除非是巨木倒下,否则它没那么轻易凹出一个如此明显的形状。
可现实就是如此…
先是一只十分明显的手出现在壁面,做着拼命向里推墙的动作。紧接着,第二只手也出现了,两只手的中间出现了一张人脸。
紧接着,厚实的毡布表面浮现出五官的痕迹。
人脸和双手都十分用力,像是拼命想挤入弥什顷傅的对话一
样,弥什甚至可以在毡布凸起处,看到“他”的五官变化的轨迹——“他”的眉头缓缓扬起来,唇角勾起,眼睛却是悲伤地下垂!
这究竟是什么表情啊!好像在生气,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真让人搞不明白。
所幸蒙古包内空间足够大,弥什带着顷傅远离人脸凸起的地方,远远且警惕地望着帐内人型,“他”的身体夸张地镶嵌在毡布里,好像被保鲜膜缠住的鱼,正在疯狂挣扎逃出去。
忽然,一旁的顷傅莫名发出“哼”的一声闷响。
他狐疑地问:“姐姐,为什么摸我屁股?”
谁摸你屁股了!
弥什又不是没有屁股摸,非得摸反派的屁股莫?
她下意识朝顷傅身下看去,却看到他们依靠着的墙壁,居然又出现了一只手!
第三只手。
这只手透过毡布,精准无误抓住了顷傅的屁股,原本□□的毡面被拉伸成一只人手的形状!
弥什拿起一旁的铜质水壶,朝手的方向狠狠敲过去。
这只手却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样死不撒手,反而加大了力气,好像猛兽抓住猎物一样紧咬不放。
这只手似乎想把顷傅拖到房间外,“他”抓着顷傅的腿根往后退,顷傅整个人被牢牢钉在墙上,明明退无可退,却仍然能感觉到后退的动势。
顷傅露出吃痛的表情。
原本还能维持站立的姿势,因为不断向后,他整个人被迫折叠起来,直不起身。
为了让房间更透气,蒙古包的毡布并不是完整一块,错落拼接的毡布中间留有一条极小的缝,只要人力气够大,确实可以把一个人从小缝里拖出去。
前提是,被拖去的人会被毡布骨架切成流线性,多余的部分全部削去,就可以出去了。
意识到这点的弥什,似乎看到了顷傅从毡布缝隙里拖出去的途中,被卡死在墙面上的未来,
她拉着顷傅的腰,想把他反方向拉回来,却没留意身后的双手人脸正在不断靠近。
等弥什反应过来时,这小小的蒙古包已经变成人体炼狱一般的存在。
数不清的手印在毡布上,朝他们伸过来,不一样的头不一样的五官浮现在墙壁,冲他们微笑,除此之外还有胸腔、膝盖等肢体突出来,好似微风下的植物轻轻晃动。
因为它们的靠近,房间面积不断缩小,将弥什和顷傅两人团团围住。
无数的手摸向他们,浮在毡面上的五官绽放出满足的笑容。
弥什的视线惊恐地四下环绕一周,发现这里至少有三十多只手,两个人头,还有其他肢体。
怎么回事?
就算是小胚作祟,也不应该有这么多人啊!
这时弥什左耳传来声音,冷静地给予指示:“蒙古包上有天窗,朝那儿跑。”
右耳,也就是三岛说:“它们都是死人,寻常武器对它们没用,得先找到始作俑者。”
看来,还是得先出去再说。
弥什按照顷傅的指示,抬头向上看,只见蒙古包上确实有一线天窗,但它距离弥什太远了,单凭她自己完全够不到顶上的逃生口。
顷傅注意到她的目光,忍着痛说:“姐姐你别管我,踩在我背上,先出去再说!”
弥什二话不说,直接踩在顷傅的背上——不好意思?这个词在弥什的人生词典里不存在。
她毫不客气地站在18岁弟弟的背上,增加的高度正好够到天窗,她双手攀附在天窗边上,身型灵活地爬出了房间。
也幸好走得及时,弥什刚站上房顶,就感觉蒙古包又小了一圈。这下房间里的空间被压缩到,只能容纳坚硬的家具还有顷傅一个人了。
她站在蒙古包顶上,向下望去。
只一眼,便眼花缭乱得几乎晕倒了。
只见顷傅的蒙古包外,无数残骸环绕,它们明明都是尸体的肢干,皮肤上翻着尸斑和铁青色,却好像青蛙跳进池塘里一样,扑通扑通地向顷傅的帐篷内蹦跶。
在一众瘆人的尸块里,有两个人头特别瞩目。
他们长着隐于众人的五官,劳苦人民特有的神态…这分明就是照顾小胚的兄弟俩!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变成人头的模样?
一看到这对兄弟,弥什就明白这些异常来自于何处了。
她站在高处,看向紧邻的小胚房间。小胚的房间没有卷门,房间里也没有点灯,但仔细看,可以看到大量的鲜血由内向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