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李豫成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我进无限空间之前,他还活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李豫成嘴上说着父王的不是,还做出“如果他有问题立刻大义灭亲”的态度,可实际却是——偌大的皇宫敲响天子驾崩的丧钟,人们来去奔走乱成一团,他的理智也好像随之溃堤了。
皇帝驾崩的讯息,通过钟声,传遍了整个皇宫。
原本好好在路上走着的宫人们,吓得直接跪下来,膝行而前,以头抢地。
宫殿内外哪哪都响起若有若无的哭声,随着夜风飘散到四面八方。
这还只是皇宫内的景象。等天子驾崩的消息传到外头,很难不想象到社会该发生多大的动荡。
弥什在钟声敲响第三下的时候,就立刻用道具包住了李豫成的寝宫,不让声音传进房间里。于是皇宫内乱糟糟,李豫成的寝宫还是一片祥和,小李豫成还好好睡在床榻上。
他一无所知,在父亲去世的钟声下熟睡。
确定小李豫成不会被丧钟吵醒后,弥什转头看向真正的李豫成,说:“去吧。”
李豫成抬头,眼眶泛红。
“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看到你父王了,不管之前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去看一眼吧。”弥什劝道:“免得以后你会后悔,那时候就晚了。”
李豫成默了两分钟,转头朝寝宫外跑去。
他刚跑出来,小德子就从外头迎上来。
面对这位百年前的好玩伴,李豫成难得没有庆祝重逢的心情,也没有引起小德子的怀疑。
小德子一见李豫成,就语气焦急地说:“殿下你来得正好,我们快去主殿吧,陛下昨晚病重,是急疾,刚入夜就…就驾崩了!”
“我知道,我先过去。”
李豫成应了一声,就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于是等小德子说完抬起头,只看到一个背影,三五十下就跑没影了。他愣了一下,自言自语:“殿下什么时候身体那么好了,跑得那么快?”
李豫成跌跌撞撞跑进大殿里。
不知道是他来的晚,还是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李豫成进来的时候他父王正被钉进棺材里,没有国师,没有任何仪式,也没有任何流程,一切都快得让人觉得诡异。
他想阻挡,却没人搭理他。
他想再看父王最后一眼,挡在棺材人满为患。
李豫成只在人群的缝隙里,看到自己父王尸身进棺的一角,穿着暗红色的衣服,身体柔软,还需要三个人分三段式抱起才能移动。
他被放了进去,软得没有尸体该有的“咚!”闷响声。
“轰隆——”
沉重的棺材被合上,彻底挡在李豫成和他父王的中间,整个仪式简陋得令人生气。
李豫成愤怒拉住隔壁的丞相,对方是和父王一起打拼出来的战士,过去和父王关系最好了,难道他也
允许父王这么草草下葬吗?
“为什么没有祭祀,为什么没有国师做法事,你们是想谋反吗!”
“我的小祖宗啊!”丞相恨不得捂住李豫成的嘴:“你怎么比之前还要更口无遮拦了!”
因为这压根不是现在的李豫成,而是百年后的李豫成啊!他不仅口无遮拦,还敢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来看看他的父王收到的不公平待遇。
好在丞相还是了解李豫成的,知道不跟他说清楚,他就会一直闹,于是赶在李豫成发作之前,他压低嗓音,悄悄说:“我老实告诉你,陛下的死相,,,非常不体面。”
“皇后只是看了一眼,就让国师立刻准备棺木将他下葬了,连哭都没有哭一声。”
说到皇后,李豫成这才发现:母后居然不在这里!
作为一国之后,父王的正妻夫人,她居然不在丧礼上面?
她得有多生气才会这样?
母后的不在场让李豫成产生其他的想法,他沉了沉嗓音,问:“父王是….死在女人的床榻上?”
这句话问出来后,李豫成刚刚还满腹的悲痛好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剧烈的呕吐感。
“我可没这么说!”丞相又被吓了一跳,和李豫成聊聊天,心脏都快不好了:“具体我也不清楚,皇后下令封锁所有的消息,所有目睹过陛下死状的人都得陪葬。”
“我劝你也别往前挤了,也别看了,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陪葬?
父王的死因究竟是什么,居然让一向温和的母后做出这样的决定。
李豫成的大脑被分成好几块,一块是为父亲感到悲痛,一块是愤怒,一块是疑问。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进的不是自己的溯源副本,在看的是别人的故事,他那建立皇权不可一世的父王,怎么可能死得莫名其妙,毫无尊严?
可惜这个副本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李豫成,场上不知道是谁,忽然高呼一声:“天子驾崩。”
“可百姓不可一日无主。”
“按理说立长不立幼,可大皇子在外征战不在皇宫内,二皇子已是立冠之年,又是嫡亲血脉,陛下驾崩时守在现场,符合继位的条件。”
这是…要立李豫成为王?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