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月蹙眉看着香梅将多年的事实爆出,内心深处很是复杂。
“闭嘴!你个该死的贱婢!”宁书瑶情绪激动,很是反常的想要上前教训香梅。
可她才走了几步,就被宁夫人拦住。
宁书瑶紧张的看了眼宁夫人,却不敢用劲推开她。
“大小姐的丹青、书法、诗词等物全都是二小姐亲自做下的,大小姐根本配不上‘京城第一才女’这个称谓,二小姐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实至名归啊!”香梅一股脑的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和盘托出。
宁书瑶身子一软,差点跌倒。
“你胡说,你胡说!来人,给我掌嘴。”宁书瑶发疯的想要上前整治香梅,眼睛都红了。
“来人,按住宁大小姐!”谢景渊见状不得不出声,控制住场面。
香梅趁着如此混乱的时刻,大声的继续说道:“大小姐你明明就占尽了所有的风头好处,可私底下却对二小姐没有一点好脸色,就因为一个庶出的身份,二小姐不得不在你的面前伏低做小,真正应该被唾弃的人就是你,大小姐——”
“别说了,香梅别说了。”
摇了摇头,宁风月出声阻止道。
看见这一幕,在旁的萤月忍不住小声的嘀咕道:“等到别人都说得差不多了才来阻止,不觉得太晚点了吗?”
也许是从一开始,萤月对宁风月就没有什么好感,后面又多了宁风月对谢景渊若有若无的撩拨,更是让她对宁风月很没好印象。
萤月很是觉得,有可能这一切还是宁风月专门设计爆出来的呢,毕竟这才女的称谓可是被抢了这么多年。
谢景渊似乎是听到她一点点的嘀咕,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不,奴婢一定要趁着今日这样的好时机把所有事情说清楚,就像今日,大小姐想要一张手帕,我家二小姐就得从早到晚的绣,绣了一整日,大小姐只看了一眼就说不满意,又打又骂,还罚我们二小姐明日一日不准吃饭,我家二小姐身子那么弱,怎么熬得住?哼,说起来,我们二小姐身子弱还是多亏了大小姐你呢。”香梅边说着,又边挑衅的看向宁书瑶。
被控制住的宁书瑶发疯的想要挣脱,发髻早就散了,看起来很是疯魔:“你胡说什么?”
“真的是胡说吗?大小姐你自己心底清楚。”香梅挺直了腰说道。
宁书瑶完全没想过这件事情竟然是以这样的形式被抖落出来的,一时间又气又急,恨不得上前去撕烂她的嘴。
宁夫人看了一眼自家女儿,也忍不住皱眉。
“香梅,你怎么能够把这种事情都说出来呢?你说出来了,以后姐姐要怎么做人?”等香梅把该交代的交代完了之后,宁风月上前斥责她道。
仰起头,香梅不甘心的说道:“小姐,我只是看不下去你被她如此欺压,明明你值得‘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
举起手,宁风月想要打她,可香梅却直愣愣的看着她,没有躲闪的意思,宁风月的手僵住,最终没能够狠不下心来,而是心疼的跪在地上,抱住了香梅:“香梅,你真是糊涂啊……”
香梅没憋住也跟着抽泣着,紧紧的回抱住她。
主仆情深……
“贱人,你这个贱人!”宁书瑶还在挣扎着咒骂,话里不带一丝客气。
在旁的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斥责道:“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如今还学会了弄虚作假,宁书瑶,你真让我失望!”
一字一句戳在了宁书瑶的心上,被自己最敬爱的母亲用失落的眼神望着,宁书瑶再也受不住了,整个人犹如烂泥跌在地上,无声的哭泣着。
萤月看着宁书瑶,虽然有一瞬间觉得她很可怜,但她压榨了宁风月这么多年,现在落得这样的地步,不也是她自己的缘故嘛。
叹了叹气,萤月看向谢景渊,正准备问问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可谁知,谢景渊却在看着宁风月。
即便是宁书瑶闹得再凶,谢景渊的视线却跟牛皮糖般粘在她的身上……
“风月,虽说这件事情你是受害者,但这么多年,你看你长姐行差踏错,却依旧纵容着她玩自欺欺人这一套,你的错更为严重。”看向宁风月,宁夫人说道。
抱着香梅的宁风月怯怯的回过头,为自己辩驳道:“风月知道自己并非一点错都没有,可是主母你有没有想过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我的生母不受父亲喜爱,也一直知道主母你看见我的时候,心中跟长了根刺一样。所以平日里我只能够寄情诗词歌赋,山水丹青,尽量在太师府里做一个隐形的透明人。姐姐来开口让我帮忙,我也只是希望她能接纳自己这个出身低微的庶妹罢了,所以很谦卑地希望自己这点没什么好夸耀的爱好,能对姐姐有用,姐姐高兴一点,自己也觉得开心,也希望能借此让姐姐喜欢自己一点。”
说到伤心处,宁风月的眼泪像断线珍珠落下,显得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