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树丛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檐角上金龙栩栩如生;红墙黄瓦,雕刻着的金龙,都在彰显着身份的尊贵。
微风拂来,湖面泛起一层层涟漪,立于湖中央的熙思亭可览全湖美景。
随着风动而起的白纱下,两名男子面对面正下棋对弈。
四周围除了船夫以及两位侍卫,无人打扰他们的清静。
“该你了。”
身穿杏黄色蟒袍男子眼底含笑,手执折扇微微扇动。
虽然男子招招逼人,但坐在他对面执黑棋的谢景渊却不缓不慢的将黑棋落下,没半点惧色。
收起折扇,白子落棋,黑子紧接而下,一子定输赢。
轻轻用折扇拍了下掌心,太子懊恼出声道:“你怎么又赢了?”
“臣……”
放下黑棋,谢景渊正打算起身行礼,折扇抵住他的手臂。
“不是说了吗?只有本王……我你二人的时候,就不要这些虚礼了。罢了罢了,找你来下棋就是被你虐,明知你棋艺高超,我却总是不服输!”太子收起折扇,气恼不已。
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谢景渊瞥了眼四周围,身处湖心,无人能靠近。
“太子可要耍赖?”
见太子就要毁了棋局,谢景渊立马阻拦。
“真应当给其他人看看他们平时里冷面侯爷在我面前是怎样的。”太子摇头轻笑。
谢景渊口头上不让太子:“那他们一定也不知道太子原来也有两副面孔吧。”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片刻,纷纷大笑。
想起正事,太子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对了,那人查清楚了吗?”
“该抓的人都已经抓了,想来应该很快便能够揪出幕后之人。”
谢景渊低头看着棋局,此局虽暂时分出输赢。
但关键时刻,谁也不能保证一切就犹如棋局般稳妥,总有些人不怕死的被逼到尽头反扑。
“此人交给你,本王才能放心。”轻轻颔首,太子拍了拍谢景渊的肩膀:“我能信的人只有你了。”
刚抬头,余光瞥见徐朔划着小舟正望湖心来。
太子挑了挑眉头,盯着谢景渊毫不避讳道:“每日汇报的来了。”
“参见太子殿下,侯爷!”
徐朔单膝跪下行礼。
近日事多繁杂,侯府里的事情皆由徐朔单独来向谢景渊汇报,偶尔也会有几次撞见太子在旁,都已习惯。
“今日又带来什么消息呀?可是你家侯爷那位少母又做出什么惊天骇地的事了?”端起桌上明黄色蟒纹白瓷茶杯,太子边调侃着边看向谢景渊,好奇他的反应。
轻掀茶盖,片片嫩茶浮浮沉沉于热水中,白烟缭绕,绿叶红镶边,透出阵阵幽香。
细细品味这北苑御茶,太子看向底下还在跪着徐朔。
“前些日子,被抓的偷胭脂婢女青烟的脸被夫人治好了。”
谢景渊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随即慵懒的垂下眼皮,盯着手中的茶杯。
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心底却早已翻江倒海。
“哦?有这种事情,不是听闻那婢女脸上的伤还蛮严重的,这才几日便好了?”太子随即表现出感兴趣的模样,身子微微前倾。
“是,夫人亲自上街给那婢女采买许多珍贵的草药,研制了药膏,好像听闻叫什么芦荟面霜,这几日天天用,没想到真的有奇效。”徐朔一五一十道。
原来那日她想要份额,竟然是为了治好婢女脸上的伤吗?
谢景渊听见此话,再联想到那日她的举措。
这似乎跟印象中的人很是不同……
“没想到这月夫人还真有点本事!”太子眼底流露出丝丝欣赏,转头见谢景渊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便用折扇拍了他下:“想什么呢?”
“没什么。”
谢景渊抿了抿唇,掩下所有情绪。
“我说你一开始不喜欢这月夫人,是因为这月夫人一直纠缠着你,这倒也就罢了,怎么她现在不纠缠你了,你反而一副丢了心魂的模样啊。”轻轻摇头,太子忍不住道。
“谁说我是因为她?”轻蹙眉头,谢景渊嘴硬道:“我是在想这京中之事。”
太子见他嘴硬,也没跟他客气直接戳穿道:“得了吧,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谢景渊放下茶杯,与太子面对面。
“你不觉得她的身份很奇怪吗?”
太子默然,等着下言。
“一直以来,我的人都在追查她的身份,可这么长时间了,什么也没查到,更别提她突然间性情大变。”谢景渊说出心中疑虑。
全场静默,微风轻轻撩起白纱,带来阵阵凉爽。
太子听完他的怀疑,却也不放在心上。
“看来这事情处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