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吉自太原风餐露宿一路奔袭东进,刚至地界就被贼军追杀极尽落魄,这月余间吃不好睡不好,憋了一肚子怒火,此番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又有常宇做靠山,眼前贼军来袭正好撒一撒这股怨气。 眼见贼军欲以先锋骑兵乱其头阵,又企图从两翼侧攻,周遇吉岂能如其愿,连番调兵遣将,令金吾卫四大统领率部从北翼迎战,杨振威和何成新则从南翼迂回反侧击,然后命其麾下亲兵助黑豹营正面突进。 大战一触即发,方圆数里内皆是两方人马厮杀,战马嘶鸣,惨叫声哀嚎声遍野震耳欲聋,常宇纵马数里外旁观久久不语。 半顷,周遇吉近前,脸色轻松问道:“小督主观战局如何?” “北边金吾卫近万人马皆是骑兵,攻势最为激烈,贼军必然投入大兵力抵挡,这样南边杨振威何成新侧可趁虚偷鸡,然则贼军兵力多我一倍有余,那些炮灰虽战力不高却能很大程度消耗咱们战力,总的看来算是敌我算是八斤八两吧”常宇略一沉默,淡淡说道。 “若如督主所言,此战岂非平手了”周遇吉嘿嘿一笑,常宇扭头看了他一眼:“瞧你一脸得瑟的样,就算贼人愿意平手,你也不可能同意啊”说着抬手一指:“中军定乾坤,敌我谁退一步,谁输!” “以督主所见,敌我谁退?”周遇吉又笑。 常宇撇撇嘴:“酒罐子虽勇,却难抵姬际可和贾外熊联手,何况本督麾下的重甲骑兵杀他如碾肉,此战贼军必败,撑得上半柱香就算他赢”。 前军已变成中军,牛勇最先率部迎战郝摇旗,奈何那厮太用勇猛,带着数十亲兵入阵杀人如草芥,所向披靡无人可挡,极大程度打击了官兵士气,岌岌可危之际,姬际可和贾外熊率重甲骑兵加入战团,瞬间扭转局势。 贾外熊和郝摇旗是老相好了,太原时曾交过手知其勇猛堪比屠元,心中甚是不服,此番率部杀来便寻郝摇旗身影,见其一路杀伐无人可挡,顿时大喝一声:“狗贼纳命”拍马冲了过去。 姬际可本不认识郝摇旗,但是一入战团便锁定了目标,其人之猛果真悍见怪不得被小督主视为大敌,想到自己刚吹过的一炷香的牛逼,当下也不废话,对贾外熊大喝一声:“贾统领掩护卑职近前杀那贼首”。 掩护你?正往那边冲的贾外熊闻言冷笑,去你大爷的,当自己主角呢,当下不予理会,心中暗道,也不知道小督主看上这厮啥了,当真有那么牛逼?对了,先前那挑落自己的那一枪……哼哼,老子大意了。 周遇吉率部正杀的兴起,眼见官兵抵不住自己的狂风暴雨般冲击,心下正喜,突见一支人马在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冲自己奔来,心下大骇,定眼一瞧,我艹,重甲骑兵,小太监! 若是别人见重甲骑兵杀来,必有所惧,然则这货却不管那些,他想杀小太监,见了重甲骑兵就想到小太监,若是张鼐定会疑惑,小太监不是在南边么,怎么会在此? 可是郝摇旗不会,他头脑简单不会想那么多没用的,认定小太监就在此地,当下一声大吼,竟然亲兵迎向前去,丝毫不怵啥重甲不重甲的,不都是他么的骑兵么,不就是整套甲衣防护全面些么,不就是连战马都披甲么,怕个求,一刀砍不死,那就两刀…… “酒罐子,爷爷来取你性命了”贾外熊见那货竟然迎向前来,顿时大喜,扯着嗓门大吼,拍马挥刀就要去战,身边一骑突起猛的朝过他直奔郝摇旗杀去。 “贼子受死”姬际可打马疾奔,手中抢钱上下翻飞连续挑落数个贼子,近郝摇旗身前一声大呼,长枪猛的扎去。 “哪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叫那阉狗出来受死”郝摇旗大怒,挥刀猛的朝枪头磕去,哐当一声,两人皆惊。 郝摇旗神力几无敌手,眼前这大汉虽猛但他全力一击竟然没磕飞其兵器,姬际可却惊讶此人力气竟如此之大,长枪被他一磕险些脱手! 就在这一迟疑间,贾外熊杀了过来,挥刀猛砍郝摇旗,口中大呼:“酒罐子,叫爷爷”郝摇旗一刀挡开,见其眼熟却叫不出名字,反正都应该是太监于是破口大骂:“你这没卵子的货,敢占爷爷便宜”说话间重重长刀连番猛砍,其力之大,让贾外熊虎口剧痛,眼见不支,一支长枪若游龙,自斜处刺来正中郝摇旗心口,未破其甲却也把他挑下了马。 姬际可纵马向前,朝地上一枪捅去,郝摇旗倒也机灵翻滚躲开,顺势上了拼命来救的亲兵马上,夺起长刀猛的朝姬际可掷来,同时长槊出手。 姬际可枪头一颤挑飞那把长刀,侧身闪过长槊,反手一枪刺中郝摇旗胯下坐骑,战马受痛扬蹄惊呼,郝摇旗又一个不慎跌落。 不信还能让你逃过,姬际可拍马向前,手中长枪抖动,猛的朝地上郝摇旗直捅一通,看的不远处贾外熊急的咬牙切齿,奈何他被郝摇旗的亲兵缠住分不开手,心中大骂:竟被这厮抢了头功。 郝摇旗为人粗鲁不是笨,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