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就甭想租出去了。
齐老汉眼巴巴的看着我,泫然若泣。
一个脸膛子黝黑的老农露出这份神色实在辣眼,我拗不过他的注视,狠狠瞪了张歆雅一眼,终于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罢了罢了,我老爹就给我留下了这么一份产业,不租就不租吧,铺子放在那隔三差五能回来看看也好,就当是留个念想了。
这下好了,房子也不用租了,果然对于一个财迷来说,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省钱办法,至于坑死了谁压根儿就不在其考虑范围内,这是天赋,旁人难及!
半年没回铺子,再一次推门而入的时候,心里只剩下了辛酸。
人都是贱脾气,以前看铺子的时候向往着惊险刺激的生活,如今倒是过上了朝不保夕的日子,每逢在生死边缘挣扎时,又会莫名觉得,以前做一条咸鱼也不错。
屋子没人打扫,早已是遍地灰尘。
齐老汉自觉欠着我们,自发的收拾起了屋子。
趁此工夫,鹞子哥招呼无双和老白把引娣夫妻抬上了楼。
只有我和张歆雅像两条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屋子里。
张歆雅摩挲着洗手间的那些化妆品,紧紧抿着嘴唇,问我她以前是不是特漂亮?
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一点都没敷衍的意思,旁人是长相五分,化妆六分,开个美颜滤镜九分,她随意化个淡妆就九分了,要是再开个美颜……不得了喽!
这也正常,瞧瞧我师父妖孽一样的容貌就知道她的母系基因有多么强大了,用她的话说,她其实是她们家第二丑,第一丑是她爸,从小到大两人几乎一直在她母亲的冷嘲热讽下艰难度日。
张歆雅对着镜子看了看现在的自己,想想每天为了点菜钱就要抠门、还得在道观里给几个臭男人做饭的悲惨生活就轻叹一声,又拍了拍自己现在肌肉极其发达的大腿,摸了摸风吹日晒略显粗糙呈现出小麦色的脸蛋,落寞的说了一句,再回不去了。
老白忽然从犄角旮旯里冒了出来,说他一点都不嫌弃,不信可以找个地儿试试,激情度管够。
张歆雅从我腰间抽出天官刃二话不说就追杀了上去,一时间鸡飞狗跳,冷清的屋子里总算有了点人气儿。
引娣是个女人,我们不方便照料,张歆雅就拿了瓶酒精去屋子里帮她清洗身体,鹞子哥说了,治病先净身,可没多一会儿,张歆雅就冲了出来,脸色发苦,大口喘息着。
我们不明所以,不过当我们解开她丈夫的衣服以后,男人的样子让我终身难忘,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肉,全都是被蟑螂咬的伤口,我都不知道蟑螂原来咬人这么凶,活活把皮肉扯了下来,留下坑坑洼洼的血洞,把光洁的皮肤咬成了月球表面,皮下的臭脓流了出来,里面的秋衣都长在了肉上,时间久了,有些地方都扯不开,鹞子哥只能先用水濡湿,然后才一点点的扒下来。
我不得不感叹,这人的生命力真强,就像是荒草一样,这样的摧残都能经得住。
治疗烂肺病其实并不难,难的是第一时间找对人,认出病症,时机把握对的话,不过就是用几副草药罢了,若说唯一的玄门手段,便是一道上清灵符,这种符箓就是护身的,可以驱逐邪祟,抱守真我,这段时间我写下了很多,而且一些草药我们随身带的也都有。
这大大方便了鹞子哥施救,他先是用酒泡了一下茅草和抹草,这两样都是最著名的辟邪药物,普通人家中常备都有巨大好处,待这两样草药泡软后,就将草药放入水中,好几个大盆同时烧开,水汽滚滚,整个洗手间里就跟汗蒸房一样,将引娣夫妻二人放到其中,狠狠熏蒸了一个多小时。
夫妻二人身上挂满了水珠儿,也不用擦拭,直接放入浴缸里,浴缸中的水温极高,而后鹞子哥将配好的药放入其中。
我看过成分,也很简单,艾草、香茅八钱,菖蒲六钱,再加一点青蒿,捣成粉末,最后再加上一两碾成粉末的鸡喉,然后倒入浴缸里,最后再把我做的两道上清灵符贴在夫妻二人的脑门上,就跟镇压僵尸似得。
“这就成了。”
鹞子哥看着安置好的二人,轻声道:“其实驱逐这种恶宅恶气很简单,和驱逐野兽差不多,最难的就是找个靠谱的道人,求一道有灵气的上清灵符,有灵气才灵嘛,这灵符就是追逐在野兽身后恶犬,撵着他们体内的恶气不断向预设的包围圈里跑,待从他们身体里钻出来,就会被这些药草中和掉,再也回不去了,这些药草你也看了,都是些驱邪的药草,方子还是我当年从一个老道那里换来的,用了一块明朝时期的上好白玉!”
果然,引娣夫妻二人入水后没多久,就见到了效果,丝丝缕缕的绿脓从他们被蟑螂咬的伤口里溢了出来,在水中扩散着,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再没钻回他们体内,我催动地灵珠开眼来看,水面上黑气缭绕,上清灵符散发着微光,这些黑气很快又散掉,倒是屋子里臭气熏天。
齐老汉贼眉鼠眼的悄悄来看了一次,一见有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