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这边的文化和音乐氛围还不错,七百多人的音乐厅,只要有演出,大部分情况下都会满座。
只是大家看到今天曲目的时候都有些懵。
第三首曲子叫《完美世界大家都能理解,有些人甚至听过郝运第二张专辑里的那首叫《完美世界的歌曲。
但是第二首音乐《闯关东就让人很觉得无所适从。
勉强地去做一个预判——或许就是体现那种历史上闯关东的悲凉和无奈。
“闯关东”有广义的与狭义的两个概念。
有史以来山海关以内地区的民众出关谋生,皆可谓之“闯关东”,此为广义。
狭义的“闯关东”仅是指从清朝同治年间到中华民国这个历史时期内,关内百姓去关东谋生的历史。
尤其是1877—1878年,中原地区爆发了“丁戊奇荒”,千万饿殍,华北大批灾民涌入东北。
因为当时前往关东的路途遥远,所以时人称之为“闯关东”。
这個事件很大,但是正因为太大,其实很难用音乐去体现出那种史诗感。
所以大家对这首音乐并不抱太大的期待,只觉得听个新奇就行。
然而,音乐上来就给了大家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片头曲开端起手便是辨识度极高的大提琴,这种乐器不像小提琴那么尖锐跳跃,也不像钢琴吉他那么富有浪漫色彩,但是音色深沉稳重,非常大气磅礴。
一下子就奠定了这首音乐史诗级的庞大基调。
短短一分钟里,能听到许多把小提琴在交织运弓,但大提琴的主旋律却一直贯穿始末。
大提琴是最明显的音色,勾勒出冰冷和黑暗的画面,旋律间又隐含着一丝无奈的悲凉。
音乐还使用了管弦、打击等多种乐器来增强音乐的氛围,还在音乐的后半部分加入了一个短暂的小提琴独奏使得整个曲目更加丰富。
鼓点节奏的推进方式,让人似乎看到了冰雪苍茫的荒原,一队队的逃荒者正在艰难地跋涉。
不断地有人倒下去,被风雪掩埋。
在暗黑冷酷的背景色调中,全曲带有极强的感染力,将悲哀和悲壮渲染得恰到好处。
不过,前半部分的凄惨悲怆过后,中段部分却有了重生与重逢的气氛回温。
只是到了末段,又昭示着即使如此,命运也依然十分坎坷艰难。
尾音袅袅,走到了乐曲的终点。
现场先是稀稀落落的一些掌声,然后掌声如潮水一般地席卷了全场。
郝运坐在前排,他站起来向各个角度鞠躬。
如果不是一开始的时候,指挥家带着乐手们向他起立问好,他其实可以低调地听完全场音乐。
但现在既然都知道他来了,那自然要礼貌一些才好。
郝运今天给出去不少的音乐票,班主任给了,班上同学有在首都的也可以找他的助理拿票,刘阿姨和安小曦也给了,朴述、张亚冬夫妇都有。
甚至包括郝运的音乐老师李梦,郝运都给了她五张。
之所以给李梦五张,而不是一张,为的是方便李梦老师贩卖门票给家长。
现在,所有的人都听到了这场交响乐。
经常听交响乐的听众能够判断的出,这首曲子应该是属于新世纪音乐的风格,融合了一部分古典元素在里面。
新世纪音乐的特点就是不会太过注重章法。
它的旋律简洁流畅深刻易记,经常是整首乐曲围绕一个基调展开,通过不断变奏来强化情绪和意境,并不会像古典音乐那样繁复难懂。
很少能在新世纪音乐里听到突兀的节奏,却又总是忍不住被节奏带着跑。
欣赏新世纪音乐时,或轻快神游,或扣人心弦,或安静平和,或苍茫悲壮,每一种体验都足够诱人。
郝运的这首《闯关东就是如此。
你说不上它有多高的艺术内涵,但就是听着“上头”。
没错,上头!
都希望再来一遍。
有工作人员过来请郝运上台。
郝运怪不自在的,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牛,不管是音乐也好,剧本也罢。
都是系统的锅,和他大群有毛的关系。
所以,他也很少会拿这些东西刻意装逼,就给人呈现了一种谦逊有礼的风貌。
到了台上后,已经停歇的现场再次掌声如潮。
郝运同样以鞠躬感谢回应现场观众。
然后和指挥家鞠躬握手。
指挥家俞锋是中央音乐学院指挥系主任,华夏青年交响乐团的常任指挥,他的学生都已经可以独立担任指挥,亲自上阵显出对今天演出的重视。
和指挥家握手之后,又和排在前面的首席演奏家握手,向所有的乐手鞠躬感谢。
礼多人不怪。
你如果太年轻,就会让人觉得不靠谱。
但是如果你在出色的同时,又非常有礼貌,那大家就会觉得你前途无量。
短暂的休息后,郝运离开了舞台。
他那点水平还是算了吧,就别在上边献丑了,换做是他的老师李梦还差不多够演奏级的标准。
第三首音乐是他的《完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