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梦,虚无缥缈,却又格外的清晰。那场梦的内容已经记不清了,但可以确定的是,那里有一个奇怪的男人。冰冷的声音,锋利的眼神,英俊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桀骜不羁,却又有一丝格格不入的寂寞。他正用这那寒冰般的蔚蓝眼睛,不言不语,只是冷冷的盯着。很久很久,他才轻轻开口。
“……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
“你听到了,那灵魂的嘶吼……”
冰冷的嗓音仿佛能够将心脏冻住,但却有一种异样的温柔。
“……那你呢?你的灵魂又在嘶吼着什么呢?”
闻言,那个男子轻笑起来。
“——我要更多的力量——”
“那么,我的也是一样。”
庞大如海潮般的魔力瞬间爆发,将在场的其他人直接击飞。金属的囚笼被挤压成碎屑,垂死的灵魂发出了不甘的嘶吼,那莫名其妙修复完好的太刀,紧紧握在那只恶魔之手上,释放着惊人的寒芒,随着那挣扎者仰天长啸,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一个巨大无比的幽蓝色幻影,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幽蓝的身躯,清晰的鳞片,双翼般的犄角,和尼禄一模一样的恶魔之手,还有那幻影手上,锋利而狭长的太刀,阎魔刀。
那是另一个尼禄,曾经他一度厌弃,却又将其紧紧抓住的另一面,那是象征着他的力量,他的灵魂,他的意志的另一个自己,一个……恶魔。
“这……不可能!这种事情是不、不、不可能的!”
漫天烟尘的那头,一只巨大的“苍蝇”正努力从地上爬起,庞大笨拙的身躯上长满了苍白的羽毛,背后长着昆虫般的透明翅膀,丑陋的头部长着一红一黄的大眼睛,头顶的光圈像是电焊上去的玩具。那令人生厌的声音揭示了这只大号苍蝇的身份,那就是阿格纳斯引以为豪的“天使化身”。
这个家伙很危险,必须要把他砍死。
尽管意识尚未清醒,听到阿格纳斯的声音,尼禄不假思索,挥舞阎魔刀转身就是一道。硕大的剑风呼啸而过,所到之处一刀两断,吓得阿格纳斯浑身僵硬,呆在原地不敢动弹。可惜的是,这一发没有准头的剑气最终还是和阿格纳斯擦肩而过,将那实验室的天花板切了个大洞,消失不见了。
“……为、为、为什么!为什么,你这家伙,竟然能修复阎魔刀?!那可是我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为什么你这种家伙能做到?!”
见识到了阎魔刀的恐怖力量,阿格纳斯竟咆哮起来,眼前发生的一切彻底击破的他的认知,看样子,那把自己毫无头绪的传说魔具……竟然真的就在自己眼皮下修复了!
这怎么可能呢?
“那天……我发誓……要保护姬丽叶……就算把灵魂出卖给恶魔……我都要获得比谁都强大的力量,我必须保护她……那是我的责任……我的灵魂……它嘶吼着……我要更多的力量……为了……守护我爱的人……我要更多的力量……”
尼禄似乎已经陷入执念,即便依旧没能恢复意识,却依旧一步步走向阿格纳斯,步履蹒跚,却又杀气逼人。那磅礴的魔力再次暴动,当尼禄举起手中的阎魔刀,那背后的恐怖虚影,也跟着尼禄的动作,举起手中的太刀。
“不、不不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似乎是被这惊人杀意所唤醒,阿格纳斯终于反应过来,迅速的闪动着苍蝇翅膀,嚎叫着从天花板的破口夺路而逃。尼禄本想追上去给他致命一击,但这股强大的力量,不断的冲击着他的意志。无奈之下,他摇摇晃晃,终于坐倒在地。
实验室已经在魔力的席卷下化作一堆垃圾,尼禄大口的喘着粗气,那锋利的阎魔刀化作一团光芒,融入那只恶魔之手。愣了半天,尼禄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却惊讶的发现,原本那些惊人的伤口,竟然自己愈合了,除了衣服上的缺口以及少许的血迹,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这样啊,恶魔的恐怖生命力,就是这个样子啊。
尼禄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却带着一丝不甘,一丝苦涩,或许还有少许的如释重负。
阿格纳斯逃走了,看来自己的恶魔身份是彻底隐瞒不下去了。自己曾经的熟人,一起战斗的骑士,他们会怎么想?教团会像对付但丁那样通缉自己吗?克雷多会对自己拔刀相向吗?还有姬丽叶……
那些都不重要了。首先,自己要前往教团的本部,把姬丽叶他们带出来。
…………
“我,是不会成为回忆的。”
明媚的阳光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空瞬间被那不知从何而来的乌云所覆盖。空气变得阴冷而潮湿,仿佛要下雨。布鲁内托皱起眉头,看着这变化的天气。
“见鬼,怎么会这个样子?”
金色的盔甲上镶满了猩红的宝石,宽大的灰色双翼在背后轻轻扇动,青色的微风在他的身畔环绕,仿佛在围绕着天空之王。明明是四米的身高,却给人一种轻盈的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