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乡保持着半跪的姿势,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在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打算。全然没有去回味笔作对他说的话。 笔作已经回到了望乡身边,只是隐匿了自身,特地连生机也抹除了,他观察着望乡,心里想道:“这孩子极具野心,其能力又是.....唉....早晚是大患,我修行至神阶,不得不维护平衡,可百万年前平衡阴阳失败后,就不想再插手此事了,这一世的血雨腥风好似不同以往,难道真有变数?” 望乡站起身来,宫七儿摸着脖子从一旁走了过来,她好似忘了方才发生了什么,迷糊糊地问向望乡,道:“你怎么来了?你去哪了?” 望乡不予理会,阴沉沉地走开。宫七儿并没有紧跟上去,她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低声道:“我知道哪有好枪哟。” 望乡停住了步伐,但片刻后又继续走了。宫七儿急了,喊道:“哼!我真的知道!一等一的宝枪,爱信不信!” 眼见望乡还没有停步,宫七儿赶紧跟了上去,在望乡身边急道:“你不想知道嘛?你求求我呀,哎呀你不求我也行,你看我一眼我就告诉你,快点嘛!” 宫七儿才十七岁,第一次离开家门,显得稚嫩得多,望乡还是不理会,宫七儿腮帮子鼓起,站住脚步,大喊道:“就在剑王阁!我小时候见过!在画里见过!” 望乡终于转回身来,冷道:“剑王阁在哪。” “嘿,我不告诉你。”宫七儿背过身去,叉着手,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可许久也没有人搭理她,她一转头,发现望乡早已不见,气得她跺起脚来。大骂道:“浑蛋,我记下啦,早晚还给你!” 观察此景的笔作,一拍额头,有些愠怒,也有些醋意,随之长长叹了口气。 望乡哪里知道剑王阁是什么,一脚飞上天空,寻摸人去了,找到了便问,问不到就接着找。 笔作吹出了一口气,变成了一股强力的风,将望乡压向了一处山野,山中开满了花丛,笔作稍施一技,让一颗种子在望乡眼前落入了石缝,可那石缝后,却恰巧有一朵开在石缝中的花,花的根漏在外,是花身的数倍长,顺着石面向下钻入了土中。 笔作接着让望乡的脑海中响起了自己对他说得那句话:“世间万物是什么?” 望乡也听见了,但他毫无反应,又一脚蹬空,继续寻找剑王阁去了。 “唉,这孩子前半生受苦太多,性子太孤僻了。” 笔作便又在望乡飞行之途动了手脚。望乡飞行之时,忽然看到了几片羽毛,而羽毛越来越多,像具备灵性一般,在望乡的面前拼组成了一只鸟的模样,那“鸟”抖动了下身躯,竟真的从中飞出一只真正的鸟来。 望乡木讷地看着这一切,却一刻也未停留,笔作读懂了他的思想,望乡此刻的脑子里,只有剑王阁三个字。笔作无奈道:“这家伙,是多想变强啊。” 知道再怎么引导都无济于事,笔作干脆直接出现在了望乡身前。望乡见到笔作后,是有些惊讶的,笔作开门见山,问道:“年轻人,你是什么....人?或物?那为....” 望乡直接打断笔作的话,并问道:“剑王阁在哪。” “......”笔作怔了片刻,“剑王阁的枪就在那里,跑不了,但我说过了,若无法脱俗,再好的枪也必将被再次折断。” 望乡将头瞥向一方,他只对剑王阁感兴趣。 笔作见后,嘴角一咧,“好吧,你看。”笔作指出了一条线,那条线肉眼可见,伸向远方,“你顺着它,就能找到剑王阁了,去吧年轻人,那把枪就在那。” 望乡只朝着笔作点了下头,接着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笔作落座于云空之中,坦然一笑,对着身旁说道:“你看,我帮不了他。” 旁边并没有人,但几息过后,一道空间面开启,泉天栖走了出来,说道:“他不可被引导,那就不用引导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吧,这件事,只有您老能做到。” “你可要想清楚”笔作微笑道,“要是那孩子没有活过来,可就...” “他会活过来的,命运已经注定。” “不对吧,用这世间任何一种时间算运之术,都无法算出你们的命运才是,你们是脱离时间掌控的命运之子们啊。” “恰恰相反”泉天栖说道,“时间并不是左右不了我们,而是单独安排着我们的一切,所以我们才真正失去自由的人。” “不对吧”笔作好似对这些轮回者们非常了解,“时间只是为你们安排好了开始和结束,或者每一个阶段的两端,至于中间怎么发展,你们是绝对自由的,这也是为什么时间算运之法算不出你们,而时间之外的算法也无法确定你们的命运,你们是时间的弃儿,也是时间的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