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地上有一块缶,黑咕隆咚的,看不见其他东西,过了一会儿,缶上传出声音,有东西在敲击缶面,刘玉士(颛王东)回到房间,举着灯走出,那油灯进了这房间就立刻熄灭,四处全是黑暗着的,而片刻后有两盏灯在缶上九尺左右高处出现,隐隐还在颤动。 “你在哪?”刘玉士(颛王东)忐忑的问道。 “我再问你一次,你跟皇帝说了吗?”狐妖的声音很冷厉。 刘玉士(颛王东)咽了咽口水,强撑着镇定道:“真的说了,没有人相信,我再说就是欺君之罪,要被诛九族的。” “哦...”狐妖突然开始阴森的笑,说道,“你看得到我吗?” “没看到,你在哪里?你是那块缶盘吗?”刘玉士(颛王东)觉得这房间里无比阴冷,梦境的感觉太过于真实,以至于他相信这地方就是当年的书屋。 忽的,房间里的那两盏灯亮了许多,刘玉士(颛王东)忽然面目狰狞,双手抓着脸皮,万分惊恐的看着上方,在缶盘上面悬着的两盏灯,竟是一只青色大狐妖的眼睛,而缶能发出声音,是因为狐妖的口水正滴落在上面,其实每晚皆是如此,白日里是虚假的人性,晚上便是真实的兽性。 狐妖咬牙切齿地狠笑道:“挺聪明啊,能找到道士帮忙,十年啦,你让我好找啊,人类都是骗子,你现在舒服了,状元郎啊,世人不知道,你那些本事都是我的!我施舍给你的!”狐妖的血盆大口忽然咬了过去,第二天,刘玉士(颛王东)大病,无法下床,但意识清醒,身体极度虚弱。 也从这一天开始,刘府上下处处背运,没几年就家道中落,所有子嗣全部夭折,所有家业全部崩塌,刘玉士(颛王东)身边人一个个离去、死去,直至剩他一人,官职没了,房子没了,他就被人用块被褥裹着扔到了街上,后来被个曾经欠他情面的老友接济,送到了一处破旧的小房子,然后那位老友便消失不见了,刘玉士(颛王东)的身体忽然就好了,但是小小的房子里只有一张书桌,一盏油灯,和几本书。 忽的,灯燃了起来,狐妖的声音再度响起,“桀桀桀...我给你的,你全都得还给我,来,你重新考取功名,我让你活着,你永远别想甩开我,直到你凭自己的本事考上功名为止,桀桀桀....” 刘玉士(颛王东)在房中崩溃大喊,家中所有门窗全部被锁紧,白天只有一束光射在那桌子上,夜晚只有那盏油灯在亮着,吃的只有热水泡冷饭,没有人和他说话,也没有其他声音在响起,他一直能够活着,疯了七天后,他拿起书,日夜诵读,然而,他这位被别人捧了十年的状元,再次拿起四书之时,才再次发现,自己的平庸之姿,是不能够读懂那些文字的。 一年、三年、十年,他疯了又醒,醒了又疯,他的考官就是狐妖,狐妖为其出题,三十年后还是没有考过,直至白发苍苍,他依旧坐在那张书桌前,佝偻着背影,只有一盏灯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