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钟再次见到了那条铺满绿色涂料的墓道,他不相信这是出祖墓的路,缓缓走了上去,再次经历了折磨。 墓道头果然就是石门,门已经打开了,老智果就倚靠在门后坐着,透射进来的光撒在老智果身上。 老智果浑身像虚脱了一般,或者说得到了一种解脱,他多年来守护的秘密已经不存在了,他在空白与绝望之时下意识的走到了这里,也知道大钟进入了这里,他坐在门后静静地等待着大钟。 “为什么?”大钟走到老智果身边,俯视着他冷道:“它就在这里,我感受的到,为什么找不到它。” 老智果一脸憔悴,他转过头,无奈而无力地咧了咧干裂的嘴唇,他笑的无声也凄苦,闭上双眼或许已经被现实击垮。老智果声若蚊音,他说道:“唉还记得我那年对你说的话吗?” “祖墓之中没有谎言”大钟冷回道,“我没有用过能力,却还是找不到它。” “是这理”老智果仰起头,眼角略有些浑浊,“可你说谎了啊,我亲爱的孙子。” 大钟皱起眉头,他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谎言,此刻还在遮掩他的只有身上的衣物了。 老智果怜惜而悲伤地看着大钟,叹道:“我们都一样,已经习惯将谎言当做现实,这是先祖对我们的惩罚,你忘了吗?大钟,你已经死了。” 大钟浑身一颤,蓦地咬破了嘴唇,血液滴落下来,点在地面,是啊,他死了,不久前刚死的。他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从一开始他就触犯了祖墓的规矩。 老智果接着幽幽说道:“可怜的孙儿,先祖们可怜了你,你死了,他们没有惩罚你,出去吧,别再进入这里了,你已经...已经没了资格。” “不!”大钟猛地抓住老智果的肩膀,将其重重的压在墙上,他的情绪瞬间崩溃了,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怒吼道:“带我找到它!不然我杀了你!” 老智果的眸子中如有一汪清潭,他释然多了平静地看着大钟。 大钟话语因激动而变得结巴,他眼里已有血丝,他铮铮说道:“你..你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少,带我找到它,我有这个资格,我配得到它。”他的语气由不安转为警告,再转为商议,甚至有了乞求之意。 老智果释然了,他的皮肤松弛下来,精神也随即“下落”,他变成了一个弯腰驼背的小老头,岁月尽显在其苍迈而叠起的皱纹上。 “好吧,我带你去找它,可怜的娃儿,我被它折磨了一辈子,你也是一辈子,可怜啊,来吧...”老智果颤颤巍巍地朝着祖墓中走去。 在老智果的脚下,祖墓内的范围缩小的比外面所看的山包小上了一倍。原来大钟之前走得路多是虚无的路。老智果很快就带着大钟来到了石碑面前。 “别给我看这个,我要神术!”大钟撕心裂肺地吼着,他的情绪已经到了爆发亦或是崩溃的边缘。 “孩子,爷爷告诉过你,在得到神术之前,你要看遍先祖们的血字,这是规矩...” 大钟浑身发颤,他的脸甚至开始抽搐,他点着头,强忍着躁动,嘴上嘀咕着好,眼睛朝着那一张张皮纸看去,但皮纸上的血字已经进不了他的心,他做任务般一张张扫过、读过,老智果就站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从头来读,老智果的眼中饱含着泪水,他们靠的很近,但中间那一条细窄的缝隙,宛如一条跨别了百年岁月的鸿沟,将他们隔开了天地,断裂了阴阳。 两人的嘴唇都在颤抖,大钟的手攥的发紫,老智果发紫的是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