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子,房梁已坍塌,烧焦的木柱下是即将烧成白骨的尸体。 有人撞到了木子云的肩膀,却立即被旁边爆炸产生的火气喷到天上,砸下来成了肉泥,昔日繁华的街道上,堆满了尸体,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了,木子云每次的噩梦,都会回到这座城,一遍遍的“从头再来”,一遍遍的成为罪人.... 当灰烟散去,木子云又回到了这笼子里,眼神呆滞,流着冷泪。火主的手按在木子云的头上,嘴靠在木子云耳边幽幽说道:“来,我们继续,放轻松,让你的灵魂苏醒,杀人吧,享受杀人吧,当他们对你恐惧时,你便会感受到乐趣,哼哼哼...真是美妙啊!” 时间或许对于天地之物,真的是子虚乌有的东西,木子云早就忘了在这里呆了多久,或者,他根本就不再考虑这样的事情。每天都是在煎熬,煎熬自己,折磨着别人,渐渐地,他有了感觉,就如他在落马河上,第一次使出烈焰火焚步时,杀人的喜悦,烧人的欢乐,真美妙,真是美妙... 可木子云不能是火主,他将心灵禁锢在小小的地方,千百遍地告诉自己,自己是罪人,但不能再做罪事,可手心不一,他杀的人越来越多,几乎都是在火主的控制下完成的,渐渐地,木子云麻木了,呆滞了,忘却了火主所在,甚至忘却了自己。 今日,或者说噩梦之后,木子云又来到了笼子中,那里蹲坐着今天的“活物”,火主拍着木子云的脖子,低声说道:“这回,你自己来,和之前一样,从脚底穿到内脏,从嘴巴出来,再钻进头皮,嚯嚯嚯...来吧,别让我失望。” 木子云木讷的走到那人身前,却不动作,火珠中的火焰将他的身体清洗了一遍又一遍,每次都是炽热的温度,可始终渗不进他的心。沉寂中,突然从木子云心口窜出条细焰,钻进了那人的脚底。几息后,嘭的一声从膝盖穿出。 “桀桀...桀桀...哈哈哈哈!”火主仰头大笑,吼道:“就这样,哈哈,就这样!吃透他,烧透他!” 木子云呆滞地站在那里,看着那细焰再次穿进那人的腿中,火主接着喊道:“别让凡人的感情束缚住你,将他想象成你关心之人,杀了他,穿透他,如此,你便彻底的成为恶魔,你便彻底的控制了灵魂。” 木子云的眼神依旧木讷,而那细焰已经钻进了那人肚皮,在抬头的一瞬间,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子云?” 眸子中幽光一颤,木子云突然来到处地方,那是青山峰法门炼丹房后。他蹲坐在处火堆旁,烤着片肉,只有他一人。 “子云?”又响起了那道声音,转过头,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站到了他面前,“你这孩子,又偷来肉吃了?怎么不说话,怎么?被发现了,被打了?” 木子云说不出话来,眼神中有了涟漪,那姑娘叹了口气,蹲下来,将木子云抱在怀中,轻声细语道:“你喜欢吃肉,大姐给你买,想要什么,都可以跟大姐说,你这家伙啊....” “大姐,大姐,我也要吃哩。”又响起了道声音,转头看,是八岁的虎子,他羡慕的望着木子云,向前挪了几步。“还有我呢。”那一边,是五岁的李牧。 “好好好,你们要什么,大姐都买!” “嘻嘻...” “哈哈....木子云这鼻涕虫又哭了!” “恩?”冯静低下头来,见到木子云呆滞地脸上,滑下道热泪。冯静将他抱得更紧,抚摸着他的头发,爱怜地说道:“别怕,有大姐在。” “我也在!”虎子急道。“恩恩”李牧只顾着点着头。 “哇!”木子云突然嗷嚎大哭起来,趴在冯静的怀里哭,忽的又来到羽门大殿中哭,忽的又来到鞑阳城中哭,忽的又来到落马河上,来到莲花庄,来到天奴奴墓地,他哭着,嚎叫着,每每在倒下的瞬间,都会有一双手从背后将他拦住,那暖声细语从耳边响起:“哭什么?大姐在呢。” “真不要脸”虎子也会站在身旁,鄙夷又羡慕的推着木子云的胳膊,喊道:“快别丢人了。” 李牧也会抓着木子云的胳膊,笑嘻嘻地跟着哭。 渐渐地,声音变低了,木子云转回头,看到他们在慢慢离去,他叫道:“大姐!”冯静回过头,笑着点头。 “我...我是罪人,我杀人,杀很多人!”木子云抽泣的像个孩子。 “大姐知道,从来都知道,可那不是你,这世间有很多个木子云,但只有在大姐怀里的这个,才是真的...”说完,冯静领着虎子和李牧,朝着远处走去,静静地消失了。 “怎么停了?”笼子中,火主不再癫笑,边拍着木子云的后脑勺,边说道:“继续啊,往肚皮里钻。” 火主突然怔住,这一瞬间,他似乎觉得木子云发了些变化,那股飘忽不定的气息,似乎沉淀了下来,而木子云身上的焦躁不安,似乎也消失不见。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