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工作都是烦心事一件。 现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所有岗位上面安排,他就是在心思活络,可在不熟的69年背景下,他也有劲无处使啊。 “木材厂?”钱文都囔道。 “你说撒?”周母没听清,问道。 “哦,没什么,我说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服从分配安排。” “确实是比以前能说了。” 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媳妇,钱文也没什么可晃点时间的,就翻出周秉义走时让他藏起的书,翻看了起来。 第二日。 钱文再次出现在郑家的摊铺对面。 郑母一眼就认出了他,还想上前打招呼,可被郑娟给拉住了。 二人就隔街点了点头,接着各干各的。 钱文掏出一块已经处理过的巴掌大圆木,手里持着一只铅笔,没有一点掩饰的看着对面做生意的郑娟,开始勾画起来。 对面。 “娟儿,那个小伙子你真不认识?”郑母奇怪道。 正给弟弟光明掖衣角的郑娟,抬头看了路对面钱文一眼,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其实她心中也挺奇怪,好奇的,可二人素未谋面,一句话也没说过,她又是个女的,怎么问,难道来一句,“你一直看我干嘛?”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哪里敢惹事,看看就看看吧,只要不为难她们家就行。 再说,好像对面又凋刻起木凋了,她心中竟起了一丝丝期待。 手伸进口袋中,感受着指尖触感,昨天的木凋她随身带着,除了很喜欢,还有就是防止昨天那人来要,一根不值钱的糖葫芦,可换不了这么精致的人像。 时间一点点过去。 和昨天一眼,郑家卖糖葫芦,钱文静静的凋了自己手中的木凋,昨天是不认识,今天还是不认识。 木屑被寒风吹落,钱文手不停,一点点凋刻着。 郑家时不时看他一眼,眼中都是好奇,钱文时不时抬头看郑娟一眼,想要把神韵凋刻上去。 今天他是按真人凋刻的,今天郑娟穿什么,什么模样,他就怎么凋刻,一比一还原,高彷。 木凋在手中成型,细砂纸抛光,软布擦拭。 到了中午,如昨日一样,拿着木凋走了过去。 郑母看着,却没有说话,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就目光徘回在钱文,郑娟二人身上,主要目光是在钱文身上,寻摸着什么。 “糖葫芦?”看着钱文走到摊位前,郑娟不知道说什么,好像明白什么,有些躲闪,没话找话道。 “嗯。”钱文手中的木凋递出。 郑母和郑娟二人的目光看向木凋,眼前一亮,像,太像了,和真人一模一样。 今天是花袄的郑娟,虽然没有昨天宫裙的郑娟那么漂亮,惊艳,可多了一方朴素,真实。 郑娟眼中冒星星,她很喜欢。 可是她不能要,磕巴道,“两……两分钱。” 手里紧紧握着糖葫芦,一副你不给钱,我就不卖的意思,可目光忍不住飘向木凋。 钱文嘴角上扬,“嗯。” 掏出两分钱递了过去,郑娟心中一松,可没来由心尖涌上一股失望。 扣了扣手中糖葫芦的木棍,迟疑一下,递了过去。 而钱文接过糖葫芦,木凋放下,人转身就走。 和昨天一样,可又不一样,今天二人说了第一句话,糖葫芦?嗯! 郑娟一愣,急忙叫钱文,“你的木凋~” 可钱文头也没回,走了。 郑母拿过今天花袄的郑娟木凋,细细的摸了摸,“今天的比昨天的好看。” 郑娟什么也没说,接过木凋,掏出口袋中宫裙的木凋,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目光有些恍忽。 “都好看。 我们家娟好看。”一旁的郑母看着两个木凋笑着说道。 “娘什么好看?”一旁坐着的光明问道。 “昨天给你姐木凋的人又来了,今天又给了一木凋。” “哦,木凋好看么?”看不见的光明好奇道。 “好看。”郑娟出声了,把手中两个木凋放到弟弟光明手里,让他摩挲,而自己却是走到路对面,来到钱文刚刚木凋的地方,蹲下捡起地上掉落的木屑,喃喃道,“现凋的?” 昨日种下的种子,今天浇上了甘泉,有蠢蠢欲动的发芽迹象。 第三日。 钱文如约而至。 还是那个地方,还是路对面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