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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看不清楚的女孩因为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往回缩, 好在叶敛提前抓紧,没叫她逃跑。
叶敛没想过见家长的第一面,自己首先会因为年龄的关系而扣分。
他不由得自我怀疑。
二十八岁, 很老了吗
掌心里的那只手紧张地抠着他的掌心,然后她慌慌张张,从车上爬了下来。
嗯
如果是和她比的话, 好像确实是有些大了。
叶敛见人要摔倒, 连忙拽着她的胳膊把人捞起来。
孟年双脚踩在平地上,说什么都不肯再让叶敛牵, 她挣了挣,叶敛顺从地松开手。
“外婆”
孟年局促地站在原地,神色扭捏。
韩平霜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 拢了拢肩膀上的苏绣织锦披肩,缓步走近。
她走到二人面前, 手指捏着金丝眼镜腿, 微眯了眼睛, 审视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看。
叶敛微微低头,坦然地对上老太太的视线, 任她打量。
韩平霜看了几秒,唰得把头扭回去, 把孟年的手宝贝似的托在掌心,她直勾勾地看着孟年的眼睛, 自己的眼圈慢慢红了。
老太太声音颤颤巍巍,哽咽“年宝受苦了。”
孟年“”
孟年外婆出生于书香门第,年轻时是个非常娇气的人,出嫁前在家里就是掌上明珠,后来又被外公宠了一辈子, 不知道吃苦二字怎么写。
她这辈子磕破皮的次数都寥寥无几,这回见到自己最亲的外孙女眼睛看不见了,那简直就跟天塌了一样。好在孟年在电话里已经安抚得差不多了,现在外婆的情绪尚在可控范围。
祖孙二人互相搀扶着往屋里走,叶敛沉默片刻,从后备箱中拎出孟年的行李,安静跟在身后。
老太太虽然不太待见他,但好歹会跟他留门。
叶敛反身关好院门,悄悄松了口气。
他走远院子里,没进去,站在门口,静候“传唤”。
屋里,外婆抱着孟年哭了一通,等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她才有时间仔细问问情况。
“能看见一点光,是一团一团模糊的光影,具体看不清楚,”孟年慢条斯理地和老人解释,“您放心啦,我之前去医院复查时,纪医生说情况看起来很好呢,只要等着慢慢恢复就好啦。”
外婆还是不放心,“那得多久才能看清呀”
“恢复期可能要三到六个月吧,这段时间不能见强光。”
外婆闻言,赶紧抢过她手里的墨镜给她带回去,“乖乖,可好好戴着,别再拿下来了。”
孟年听话地点头。
孟年随身带着的背包里一直放着她吃的药和病例,她拿出来,给老太太看。
韩平霜扶了扶老花镜,仔细地看起来检查单。
“看不懂哟”老太太皱着眉,突然定住,她眼珠一转,转头问,“门外那后生知道你的病情”
孟年脸蛋微红,她咬着下唇,点头。
老太太唰得起身
她火急火燎推开门,叶敛回头,二人四目相对。
“你进来。”
叶敛微微弯唇,彬彬有礼道“叨扰。”
叶敛进屋后,老太太就要把孟年赶回房间去。
“我问话,你不准在场。”
孟年惊诧“为什么”
“防止你们串通。”
孟年不情不愿地摸回了房间。
确定房门关紧,老太太才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
她矜持得不行,翘起二郎腿,双手优雅地放在腿上,高傲的神色像一只布偶猫,冲着叶敛扬扬下巴,“你也坐。”
叶敛颔首,从容地坐下。
老太太犀利地打量,“听说你要我家年宝。”
男人镇定沉稳,不卑不亢“是。”
“我知道你是谁。”
一年多以前,韩平霜带着孟年去叶家老宅做客,当时她就不是单纯的访友,而是带着目的去的。
她的身体情况自己清楚,所以才在孟年高考后开始着急准备。
“说实话,你们叶家年轻一辈实在没有让我满意的人,要不是因为我信得过顾莲依,又看那小子对我家年宝殷勤得过分,我才不会同意。”
老太太一点情面都不给,直白爽利,干脆利落的性子和孟年大相径庭。
叶敛挑眉,疑惑道“可孟年说是您对叶存礼很满意,所以才坚持这门婚事。”
韩平霜无奈摇头,“年宝太敏感了,她就会瞎琢磨,我当然没有很满意,不过也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我看那小子的面相,不太好,但你妈说她看着那孩子长大,错不了,我才松口答应。”
叶敛点点头,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