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到晋城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许桂兰领着沈溪去供销社，买了三斤苹果，两瓶麦乳精，一袋白糖，这才按照记忆之中老厂长家的位置，登了门。

笃笃笃。

许桂兰敲门的时候，有些七上八下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人家还住不住这了。

吱嘎一声。

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人是一个中年男子，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着一件老北京汗衫。

瞧见许桂兰的一瞬间，叶平礼愣了一下：“小兰？”

许桂兰有些尴尬，伸手拉了沈溪一下：“小溪，喊叶伯伯。”

沈溪连忙甜甜地喊了一声：“叶伯伯！”

叶平礼连忙让开路，让母女两个人进来。

“你们怎么有空过来？”叶平礼问道。

许桂兰把带来的礼物放下，目光落在屋子之中挂着的老厂长的黑白照片，心中五味杂陈的。

老厂长没了有一段时间，许桂兰才知道。

她想亲自来吊唁。

但是沈明江说，他已经代表他们全家去过了。

已经这么多年不怎么往来了，今日一来……还真是很冒昧。

许桂兰本来是想好了，找叶平礼打听一下沈明江在厂子里面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又有些艰难。

叶平礼注意到许桂兰的为难，就问道：“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说着叶平礼给母女两个人倒了水。

许桂兰这才开口：“我想打听一下沈明江在厂子里面的事情。”

叶平礼听到这，奇怪地问：“沈明江在厂子里面不是干得好好的吗？”

许桂兰不知道打听私生活这件事怎么张嘴。

到是沈溪，大着胆子开口了：“叶伯伯，我想问问，厂子里面，最近是不是要分房子？”

叶平礼皱了皱眉：“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你们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叶平礼的态度疏离了起来：“小兰，这件事不是我不想帮你们，而是上一批分房，已经给你们分了，这次的房子虽然新一些，可是之前那房子，你们也早住了两年。”

“上次名单里面，本来不应该有你们的，但是我看在我们两家多年的交情上，破例把他提上去……这次要是再给你们分，和厂里面其他人没法交代。”

叶平礼的话，好像炸雷一样，在许桂兰的心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