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下江南一次,可苦了乾儿你。你母后这段时间极为想你,想得日日落泪。 太子,这样吧,你先回后宫去看望你母后,父皇随后便到。 对了,内库的银子朕一会儿也会去清点一番。这一晚上,可真是折腾人啊。” 梁乾愣了一下,因为他明显感觉到,父皇对他是有怨念的。 这时,牧战上前一步,站到了太子近前,此人手扶刀柄,冷冷道:“太子殿下,别让末将为难,请吧。” 梁乾再傻,也明白过味来了。 方才唐安所言,竟都是真的。 而他,就是那天字一号的大傻子。父皇他是真的在猜忌他呢。 梁乾心中发寒,明明他根本没有旁的心思,可是为什么? 他忍不住去瞅唐安。 唐安一张脸早就白了。 这时唐安对自家老爹一直当皇帝的钱袋子,哪怕被大皇子逼迫也不告状,不入朝等事,终于有了些许理解。 MD,要是一进朝堂,被皇帝绑上这样的二逼太子,天天提着脑袋干工作,这还不如直接造反呢。 起码造反是给自己家干的,死了那是理所当然。 可是在朝堂上,这被猪队友连累而死,那真是又害又恨又悔 啊。 话说造反这事,哪有干一半就收手的? 虽然太子打心眼里不认为自己在谋反,可瞧瞧他干的那些事,简直无处说理! 就在唐安想着,若是太子老实听话入宫,他应该找谁向皇帝进言,太子半丝反心也没有,要不寻闻喜那个太监走走关系? 结果,梁乾又开口了。 “父皇,我不服!” 嗡! 唐安的脑袋直接炸开了花。 他愕然地看向梁乾。 这种时候,皇帝都派军队进金銮殿抓人了,你还解释个屁?还不如直接认错,表现得老实听话有用呢。 从元康帝的态度里,唐安觉得太子顶多也就被关个一年半载,或者几个月都有可能。 至于他,可能被发配到哪里作个县令什么的。 可你别跟皇帝顶牛啊。 这不是要人老命吗? 就见梁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且一脸悲愤地怒吼。 “父皇,凭什么?我哪里做错了?不是你叫人平息京城动乱的吗?我平息了,怎么着,我按您的意思把事情办完了,还办得极好,结果您扭头就不认帐了? 我哪里做错了,你竟叫牧战带兵进来抓我? 你是皇帝啊,金口玉言,结果转眼就翻脸不 认人?好歹我下江南为国办差,是有功于大康的,结果你一句话不说,就因为一点小事要派兵拿我?我不服!” 哗啦! 梁乾气极,还推了一把旁边盔甲在身的禁军副统领牧战,把这厮推得连退五步。 就这一手,惊得唐安又瞪大了双眼。 牧战是成年人,加上他顶了一身全甲,就这吨位,还叫太子一只推得连退五步,看得龙椅上的皇帝瞬间绷紧了皮。 “太子殿下,你这是何意?莫非打杀了京城军队还不知足,还想把陛下也杀了?那是您的皇父,殿下,还不跪下给陛下请罪?” 陈籍突然间跳了出来,当场指责梁乾的不是。 梁乾一愣,随即大怒:“陈老匹夫,你说什么?本宫何曾对父皇有恶意?我看你这老家伙在故意离间天家父子感情!” “那么,老臣想请太子殿下说说,京营士卒身犯何罪,竟要被本国储君打杀? 而后,其余生还者,还要被一国太子撵出军营? 为我大康征战一生的武卒,竟在年迈之时受此噩耗,您这不是逼他们去死吗? 殿下对自家士卒使出如此狠辣手段,老夫十分怀疑,你有何资格为我大康储君?” 文昭 然紧随陈籍之后,也站出来诘问太子。 梁乾忍不住去瞅自家父皇的脸,可是元康帝竟一动不动,连句话都不说。 很明显,皇帝这是叫太子自辩呢。 梁乾再次想起唐安的劝阻,随即便心底冰凉。 他是真的实实在在的想帮父皇稳固江南,梁乾自认做到了储君该做的一切,可是到头来,父皇却在猜忌他。 眼下文昭然和陈籍站出来诘问于他,他是谁?他是太子啊,现在竟叫文武领袖诘,他是不是要被废了? 越想梁乾越是悲凉。 他忍不住冷笑道:“你们说什么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