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乾尚在点头,唐安再也忍不住了。 他道:“殿下!咱现在应该马上上朝自辩,这道旨意,我们不能接啊!” 梁乾奇怪地看了唐安一眼,“为何?早点把银子送进内库,本宫还能早点放心。 这钱别看在东宫内存着,若你我离开东宫,天知道这京城哪路响马会跑到本宫家中来抢钱。 唐安,你若无事,不如跟着白太监一起进皇城催一催,叫喜公公那边早点过来。 这么些的银车,光是清点就要花不知多少时间。对了,告诉三千营准备兵马,本宫要去城外! 朝未尧拿了咱们三百万两银子,他那风营上下全加上都用不了这么些钱,余下的要么他还给本宫,要么他把钱拱手让人。 让本宫想想,城外西郊那若大的军营,一共有多少兵马来着?” 梁乾一边说,一边指着身边一名侍卫问。 “赵将军,你有听说过吗?” 他问的是赵开岭。 这厮锦麟卫出身,就算再无知,京营那边有多少真实兵卒,这等消息赵开岭应该有耳闻才对。 果然,梁乾只是问了一句,赵开岭就道:“也没多少了吧。 风营在册有多少士卒便是多少,除他之外,旁 的将领吃空饷大约在五成左右。 但殿下您也知道,若军中士卒皆为青壮,这等过了数道手的钱粮,根本别想养活一个正当壮年的士卒。 如再加上士卒家中妻儿老小,靠那点银子根本活不下去。 一般来说,这等身强力壮者,要么成了上司的奴隶家丁,要么直接逃了。 余下的,便只剩老弱了。 京营上头发的再少,让一个人活下去的钱粮还是有的。 京中各营其实都差不多是这种情况。” “好好好!用本宫的银子去养自己家的兵,谁给他们的胆子! 唐安,你听到没有? 这么烂的京营,你还阻拦本宫去要钱吗? 那钱本宫就是喂了狗,狗还能冲着本宫摇尾巴呢。 可到了京营那糟烂的京营,本宫属实看不出来,这钱花出去意义何在! 这钱本宫是绝对要追回来! 倒是这个朝未尧,他能力不差,还有心给营中士卒补回欠饷。 这人用的手段不太好,但是这点缺点本宫可以接受。 可除此人之外的京营,本宫实在没看出来这些人的价值所在。 唐安,你说本宫把钱要回来,有错吗?” 对面,唐安看着慷慨激昂的小太子, 心中发凉,口中还得奉旨提点太子。 “殿下,您不能出城!欠饷是小事,眼下咱们最为重要的是这道圣旨啊。殿下,您可曾听明白陛下的想法?那圣旨上可说得明明白白,让殿下您把京城乱象整治明白啊。这……” “唐安,城中乱象就是一点小事,一会儿我派些人手把那些乱兵拿了,也就……” “殿下!” 唐安气得大叫一声。 本来被梁乾打断,唐安就很不高兴,而后又听梁乾这么大一个人,还没理解皇帝写到圣旨上的东西,唐安差点被气炸。 “殿下,您别打断我的话。那圣旨上的写的分明是想叫殿下您用银子安抚四方啊。 你瞧瞧这圣旨,你瞧瞧圣上写的,什么叫‘允令太子解决城中乱象’?” 唐安指着圣旨口沫横飞,把内中隐含的意思说清,说完,他看着梁乾那震惊的模样,长叹一声。 “现在情况就是这个情况。殿下,以微臣之见,您最好马上上朝,将这道圣意推了。再向陛下认错,以防陛下继续猜忌于您。 方才来的那个传旨太监,您应该看出几分才是,他的态度等同代表陛下的态度。 对方说的话,也等同于陛下说的 话。” 再往下,唐安不好继续说。 否则梁乾一时逆反,把他当成挑拨父子关系的坏蛋就不好了。 但一旁的赵开岭是个傻的,他竟直接道:“我就说咱家殿下好歹也是东宫太子,他怎么给人一种公事公办的感觉,原来人家知道皇帝在猜忌咱家太子殿下啊。” 说完,他又瞅了一眼梁乾,复又看向唐安。 唐安气得瞪他。可赵开岭一无所觉。 梁乾怒道:“不可能。父皇对我甚好,怎会猜忌于我!唐安,一定是你想错了!” 看到梁乾大声否认,唐安心急如焚。 从他被撵走,到现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