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一片寂静。
眼见司徒剑南战斗力强横,朝臣中无人敢出头。
站于朝堂最前方的文昭然轻咳一声。
随着他这一声咳,金銮殿中,李家小辈跪爬两步,向上大声陈情。
“陛下,小民李家李元启,家中本为书香门第,世宦之家。
平时铺路修桥,乐善好施。
江南水灾,我李家也曾捐钱捐粮。
可谁知自打太子下江南以来,仗着司徒将军之军威,行刮地三尺之策。
李家一捐二捐三捐,再捐,当捐无可捐之时,便只得家乱被匪所劫。
臣初以为太子剿匪,为大康子民伸张正义。
可谁知,这些匪才出李家大门,就被太子所派之兵所剿。
太子于是得银无数。
江南家族无数,家家皆如我李家一般受匪患。
我等小民之家居住江南数代之久,自太子下江南前,不曾有此匪患。
可自打太子下江南后,却处处受此匪患。
小民知大康要北伐,若陛下想叫我等小民出钱出粮,无有不可。
可太子所行之策,实为历朝历代所罕见。
小民之家,如今已经四散,可太子却依然在江南作威作福。
甚至把所得之财皆运回京城,甚至要转交陛下内库。
陛下,您为大康明君,小民一家,甚至江南
诸多如小民之家,皆是陛下子民。
可陛下因何要令如此太子,下江南霍乱天下?
据小民所知,江南一地,因太子之故,早已乱成一团,四散乱民无以生计,更多之人窜入山中为匪,致使江南本地民乱四起,此实为太子之过……”
“住口!”
司徒剑南愤怒地大喝一声。
“李元启,凭你也敢诬陷太子!
你是不是把所有人当成瞎子聋子?任你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你李家在江南也能称民?
你家是江南第一世家!沟通军营,威压江南。
令江南之地只知有李氏,而不知有大康!
江南百姓苦尔等世家久矣。
若非太子出手赈.灾,尔等世家还等着水患之后,从受灾百姓手中兼并大量土地呢。
你自己说你家一捐二捐三捐,还说有匪患到你家门上。
那你怎么不说,江南自打受了水灾之后,太子行赈.灾之举,却出门便遇匪!
那匪是何出身,本官还想问问你们李家呢!”
“你胡说,你这是诬陷!我李家好好的在江南生活,若非太子乱来,江南哪来那么多的劫匪!
江南承担大康五成以前的税赋,若地方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劫匪,朝廷又如何向当地百姓征收钱粮?
司徒将军,你是武
将,就别过线去问治理地方之事!因为你不懂这个!”
李元启不甘示弱地大声反驳。
司徒剑南一声冷笑:“哦,不许本将说话啊。我看你们这些江南世家,是不想本将把江南实情讲出来吧。”
他转身向上首的陛下施了一礼。
“陛下。在太子殿下下江南之前,末将一直以为,江南是国朝赋税重地,理应是王朝盛世之景。谁知末将到了江南,所带兵马足三千人,另召有江南大营人马数千人以配合太子赈.灾救人。
因为太子要修堤坝,所以我几位军中统帅还令周边村民出徭役。
这里外里一数,所在人丁之数少说有近万人马。
可这么多的人,竟还有三三两两的贼匪上门。
太子因这些人差点重伤不治。
敢问朝中诸位,天下间哪有几十劫匪就敢闯万人大营的?
李元启,你来告诉本帅,他们到底是傻,还是蠢?”
皇帝的脸色瞬间难看是吓人。
“太子竟在江南遭受刺杀?可查清原因?”
司徒剑南一板一眼地道:“托陛下的福,太子勇武。他带领诸多士卒,把这些劫匪都杀个干净。
早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嘎巴!
李元启愤怒的把拳头都捏出了音。
司徒剑南回他一个挑衅
的眼神。
这时,文昭然站了出来。
“陛下,臣以为,可能江南劫匪本来就胆大包天,无论是谁,只要有好处,他们就苍蝇沾了蜜似的,疯狂往上叮,往上咬。
这是没办法的事,谁江南之地,与我京城远离千里呢。
可不就是天高皇帝远,是个人都想过一把坐皇帝的瘾嘛。
李元启,本相以为,你们李家有匪来袭,是因为江南就产出这样的劫匪,这千里不同风,万里不同俗,也不算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