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太子和唐安二人面面相觑。
皇帝早就登基几十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司礼监就算有问题,也早没问题了。
也就是说,这道圣旨必然是在皇帝的暗示下,才写出来的。
那么,这个白公公还真就是皇帝派来拿钱的?
想到这里,太子和唐安几乎同时看向朱由劫。
“白公公都和你说了什么?为何你没想着把钱交给他?”
梁乾语气中,有几分责备的意味。
唐安一看不好,马上道:“朱由劫,把你的理由说出来,为何你会怀疑白公公的立场?”
朱由劫苦笑:“末将早先是想着将钱给这位公公的。
可是,京营的朝未尧和我说,没有皇帝,皇后做主,这钱就是进了宫,也未必能进内库。
我后来也琢磨了,宫里要是帝后二人都不在场,光一个七公主相助,就怕中间出点什么问题,那时末将就是后悔,也晚了。
思前想后,末将实在不敢冒这个风险,就,就有些迟疑……”
唐安没等他说完,当机立断地道:“朱将军所为并未有错。
谨慎一点是对的。
前头就有皇亲宗室前来硬抢,这事不得不防。
殿下,您看,咱
们是不是先把钱送进城,而后再说其它?”
梁乾一时无语。
“唉,母后怎么这时候和父皇吵起来了呢。也罢,咱们先入城吧。
这钱,果然还得先入东宫啊!”
太子一边叹着气,一边和唐安,进了朱由劫的队伍。
身后的太子卫队则放在城外,伪装成太子依然在城外的假象。
一路行来,朱由劫看守的银车十分规整,车内银箱皆有封条,可见司徒剑南和朱由劫等人压运十分小心,谨慎。
他们一行没走多久,不过才到中军,就看十几辆特殊马车。内中竟还传出一阵阵的呻吟声,叫骂声。
太子瞅了一眼朱由劫。
朱由劫忙道:“这些人就是朝中各部派来的低级官吏,是来要钱银子的。在京营时,这帮人就得手一次,后来我和朝未尧知晓后,马上带人把银子给找回来了。
因着京营人多势重,我不敢太过得罪,只能他三百万的欠饷,把那厮打发了。不过这些抢钱的文吏,末将便不乐意给钱了。
然后,然后,嘿嘿,他们就在车里暂休了。”
朱由劫说完,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
什么叫暂休?分明是把人软禁在里头了!
太
子没觉得如何,竟还赞许朱由劫。
“不错,干得好!这等小人,就该受此劫难!
哼,本宫送给父皇的钱,一群不知所谓的小吏也敢跑来抢,真不知死活!
只是关起来都是便宜他们了,早晚本宫会把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们罢官撵走!”
唐安盯着那十内辆马车,脸色严肃无比。
他方才听朱由劫的做为,就感觉哪里不对。此时看到这些马车时,方回过味来。
“朱由劫!你给本官讲清楚,你一共抓了多少个官吏,这些人都分别是如些衙门的,分别都是几品官?”
朱由劫一头雾水,“好像,整个朝廷里的衙门都有了吧,末将也没数啊。
这,这一辆马车里末将少说关上七八位,大约五十还是六十?
反正四五十左右吧。
至于说几品的官,一色的绿袍小吏,没啥大官。一群小官小吏,不值当什么。”
听完朱由劫的话,唐安几乎面如土色,他上前一步,直接掀开一只马车的车帘,露出里头身着各部朝服的官吏们。
唐安在看完一辆马车后,马上又转去看另一辆马车中的人。
他一辆又一辆的转完十几辆马车,整个人的脸色更加
难看起来。
一旁的太子立于马上,眼更尖一些,同样瞅到这群人身上穿的绿袍。
梁乾和唐安所思不一样,他越瞅越生气,不由瞪了朱由劫一眼。
“只是软禁他们?你下手怎么那么轻?直接把他们当成劫匪斩杀,又能立功,又能出气,你怎么就那么胆小怕事?
哼,还便宜他们舒服的坐马车?
等本宫把这些银子料理完,放到父皇内库之中,你小子跟本宫把他们都压进刑部大牢!”
唐安尖叫:“不行!殿下,你我的计划行不通了。咱们不能把全部的银钱送进陛下内库。这钱,起码得分一半给户部!”
“什么?”
梁乾大怒,一双眼睛都有些发红的趋向。
“凭什么?那是本宫给父皇的钱!他们凭什么拿走?还有,你先前不是说了嘛,这钱必须给父皇!”
唐安苦笑:“是啊,原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