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未尧无奈道:“七公主是陛下的女儿,是太子的姐姐。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七公主又不是独女,他是有哥哥的。
比如说,大殿下是她的大哥,四殿下是她的四哥。所谓长兄如父,若是二位殿下也在场,你说这银子是能落到公主手里,还是会落到这二位殿下手中?”
“什么!他们敢!”
朝未尧淡淡道:“他们为何不敢?毕竟这钱是人家正经亲爹的钱。他们做儿子的,花用一些又能如何?”
朱由劫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他一张都涨得通红。
“那可是太子殿下的钱!是给陛下的钱!他们怎么敢!”
朝未尧无奈道:“为何不敢?皇位上坐着的是他们的老子,儿子吃用老子的,哪里不对?
哦,对了,大殿下和四殿下也不会把所有钱都拿走,顶多拿走一半吧。
不过你说,等皇上散了大朝会,然后就看到一个少了一半存银的库房,他是会怪自己的宝贝女儿呢,还是怪你这个没眼力见的臣子?
哦,还有太子殿下。明明这钱是太子送给自己父皇的,结果钱没到亲爹手里,还给了他大哥和四哥。
然后他大哥和四哥再拿着他弄回来的钱,召兵买马,跟他做对。
你
说,人家会怪谁呢?是怪自家姐姐呢,还是怪你这个不会办事的臣子?”
朱由劫的脸绿了。
“停车!马上停车!”
朱由劫拼力嘶喊!
那绝望的声音的,简直让人震耳欲聋。
另一边,白公公正跟张唯休商量,派哪个人回宫一趟,叫他们迅速通知七公主,让这位嫡公主出面,和他一起接收这笔银子。
就在这时,车队又停了下来。
等白公公跟车队里的人一打听,就听说有人劝了朱由劫,让他停了车。
白公公顿时怒火冲天。
“啥玩意儿!那厮是盛国公府上的小崽子吧。MD,敢坏咱家的好事,坏陛下的好事,他长了几颗脑袋!简直岂不有此理!岂有此理!”
张唯休迟疑了一下道:“公公,朝未尧的亲爹是盛国公朝安,现在的户部尚书啊。他还在京营风营的主将,先时,朱由劫就在他的营盘里呆着呢。”
“什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朝未尧这时突然过来捣乱就说得通了。不行,咱家得去揭穿那厮的诡计!
哼,咱家一定让盛国公的打算鸡飞蛋打!还有,等咱家把钱送进库里,一定到皇爷面前告姓朝的一状,这一大一小,没有一
个是好东西!”
“公公,朱由劫是泥腿子出身,毛事不懂,一会儿还得亲自过去劝说一二。否则,就那厮的脑袋,是一定会被朝未尧这个鬼精灵再度哄了。”
白公公狠狠一拍张唯休,“张将军,你骑马带着咱家去!
快,咱家只要速度,颠就颠了!我要去劝说朱由劫!那个大傻瓜,简直坑死咱家了!
唉!司徒指挥使那么严肃一个人,怎么就指派这么个耳根子软的比娘们还娘们的将军当三千营的主将呢?识人不明,识人不明啊!”
张唯休没做声。
做将军的,能打能守就行了。那么精明干什么啊,又不是选大将。
但这话张唯休可不会和一个公公细讲。
他只是跨上战马,又将白公公扶上马背,随即打马就走。
一路疾驰,二人便到了朱由劫的专属马车前。
他们到时,正好听到朱由劫感谢朝未尧。
“……亏得朝兄提点于我,否则我都想不到七公主会被大皇子和四皇子以长兄之威压制。
你说说,要是这银子叫这两个皇子抢了去,我就是以死谢罪,也无颜去见太子和陛下啊……”
白公公到时,正好把这几句话也听到耳中。
他气得破口大骂,当场反驳
。
“朝未尧!又是你这个狗娘养的坏你家公公好事!
你个王八蛋不要脸,你当内务府的内库是个人就能从里头拿银子吗?
那是陛下的银库!
只要进了内库的银子,没有陛下批准,这钱一文都出不了库房!
你顺嘴喷粪,竟敢蛊惑三千营的统领迟滞运银入库。
姓朝的,你这是在找死!
左右,给我把这个混帐东西拿下!
咱家让你吃里扒外,当着陛下的官,却给亲爹办事。你以为你爹是户部尚书的事别人都不知道吗?
待陛下下朝,咱家一定要亲自压着你去陛见!
咱们再算总帐!”
说完,白公公又看向朱由劫。
“朱将军啊,咱家不是说你。你说说,你也是一方统兵大将了。
管着三千营,还管着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