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劫脸上的表情一直在变幻,先是愧疚,不好意思,而后就是暴怒。
确实,没有禁军开门,他进不得城。可问题,他朱由劫手握皇帝的圣旨啊!
圣旨上写着,让三千营的将士速速带着银子进京城,与内务总管太监李喜交接后,清点银两送进皇家内藏库。
朱由劫一丝不苟的执行公务。
这城门禁军开门才是正常的,不开门那叫抗旨不遵!
现在这位禁军将领过来,当场就拿鸡毛蒜皮的小事质问他,还惦记上他三千营的银车。
朱由劫就算职位再低,此时也忍无可忍了。
“这位将军,我部人马主将司徒剑南上朝去了,此时营中诸事皆由本将来处理。
我敢肯定,我们做的事,是奉了皇帝的圣旨。
圣旨上怎么写的,在下小小一介副将,便是怎么做的。
堵了白虎大街非我所愿,将军大可等一等,等到本官将公务做完,此地自然就恢复正常了。”
对面将领闻言,霎时大怒。
“大胆!小小校尉,也敢跟我家将军顶嘴,谁给你的胆气!
你口中的圣旨连中旨都不是,司礼监的印章都没有,只印一方皇帝私印,也敢诈称圣旨!
本将麾下小校见识短浅,方于你处受
了欺诈,现在本将到来,你小子竟诈到本将头上。
莫非你以为京中所有人都是睁眼瞎吗?
左右,将此人拿下。其麾下堵路车辆悉数送进京营!”
此将一声令下,他麾下五百禁军排列整齐,就要对朱由劫等人出手。
朱由劫一声冷笑:“本将还怕了你们!左右,锥形阵随本将冲……”
他话未说话,就见西城墙上,突然亮起无数只火把。
此时,一只只的长箭正对着朱由劫部。
可以说,只要朱由劫敢冲锋,这无数的箭雨就要从天而降,将他们一举射杀。
朱由劫看得脸色大变,他马上一抬手,示意手下万万不可冲动,全员退后。
对面,端坐于马上的禁军将领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那小校,你想好了怎么回复本将?
堵塞京城大道,本就是重罪,你们三千营还不马上随本将去京营受审!”
朱由劫心火直窜,气得不行。
可此时敌强他弱,这事不能硬来。最好能唬住,劝住这帮子禁军,让他们退怯。
思前想后,朱由劫还是觉得,这事得从他手里的圣旨下手。
“这位将军,我只能说,我手中的圣旨是真的。
我们身为皇帝亲军,本就是只听命于陛下
一人。
这世间敢命令我们锦麟卫的人,除了皇帝还没人敢干!
三千营送银车入城,是真的接到了陛下的圣旨。
此时不小心堵了京城大道,并非我等所愿。
只要将军您稍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的车队很快就能进入皇宫。
待银两入了陛下内库,自然就无事了。
还有,这位禁军将军,恕末将提点您,我部隶属锦麟卫,乃皇家亲军出身。
顶头上司是皇帝,并不归你们禁军令管。拿我等入京营,是何道理?我劝将军您一句,有些事,您最好不要越权。”
听到朱由劫又是服软,又是威胁,对面的禁军将军不由笑了。
他是怕了,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听手下说,这里的银车一车装二万银,近二千余辆马车,就是四千万两!
这么多的钱从了们禁军面前过,竟敢一毛不拔。
呵呵,这天底下就没这样的好事。
况,他来要钱,也不光是他自己的意思,更是禁军上下的意思。
不管这小校说什么,今天他是吃定三千营了!
“很好,你小子本事有多少,本将不知。可你这张嘴是真会说!
但是,军中的事,光靠一张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听着,把你车队里
的马车留下250辆。
我禁军便放你过去。否则,本将就算答应让你轻松离开,可是京营二十万禁军可不会同意!
那小校,快点送车过来。否则本将就不客气了!”
朱由劫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放肆!你敢管我要500万两银子?不可能!就算司徒将军在此,也不敢把钱给你!
你以为你是谁啊,张口就500万。每年国库税银才800万,你哪来那么大的脸敢要那么多?
我告诉你,三千营压运的所有银子,都是要解送内帑。
这钱是太子爷私下里送给陛下家用的,里头一文北伐军费都没有!
我不信宁安侯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