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褚侯,我方才没听清,仿佛你在拒绝?”
宁安侯褚云奇怪地看了刘子奇一眼。
“本侯就是在拒绝啊。我根本不想留江南!”
刘子奇此时真傻眼。
他的一切计划,都需要军队来实现,否则就成了空中楼阁。
结果宁安侯这厮竟敢拒绝他,他知不知道这里头有多大的利啊!
一头雾水的刘子奇忍不住质问道:“褚侯,你可知,在江南这块土地上,有多少好处等着你我享用吗?
那可是数不尽的钱啊!我说句实在话,这等利益,就是李公公都咂舌不已。
否则你以为光我一人,就敢跑来找你吗?李海他也同意多在江南滞留一段时间了!我们都商量好了,本官才来找你。宁安侯,您可不要让我们两人失望才是。”
褚云依然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成。本侯奉皇命下江南迎回北伐军饷!若是在江南之地滞留太久,一定会耽误陛下的大事。
我不管你和李海有什么打算,反正我是一定要带着这些钱北上的。
要不,刘大人您和李公公爱在江南呆多久都成,我先带兵压着银子回去了?”
刘子奇被这莽夫的话气个倒仰。
“宁安侯!你说的什么话!
你以为本官要在江南滞留,有违圣意吗?
不是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太子在江南,将各大世家抄家的抄家,灭族的灭族,他干的事简直称得上倒行逆施。
江南之民流血飘杵,民心不急。
本官留在江南,是怕江南乱起来。
要是在陛下北伐时,江南有人造反,我就问,陛下这仗,还打不打?
打,后方不稳,江南造反,大康极可能就此灭国。
不打,等下一次北梁准备充分,他们南下之时,我们极可能失去北方大片土地。
大康由此衰败,甚至灭国。
你说,江南这地的稳定,重不重要?
所以,我们是不得不留下来啊。
我刘子奇,受陛下之托,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江南之地,我是一定要留下来的。
宁安侯,连李公公知晓太子所为后,都同意晚回京一段时间了。您还在犹豫什么呢?”
宁安侯褚云依然摇了摇头:“什么太子抄家,这事我就没听说过。
我不知你消息哪来的,咱们在江南这么长时间,都没听说过这事,可见是假的。
江南世家有多厉害,你我还不知道?否则文相为何孜孜不倦地想着要改革官制?那什么九品中正制
不就是为了世家良身打造的嘛。
你说太子抄了世家,就抄了世家啊?这事一定是假的。
刘大人,您请回吧。今晚这事,我不知你受何人蛊惑,俺这大老粗就从没听说过。
来人,送刘大人回去!”
“慢!”
刘子奇深吸一口气,不得已,他只得多吐出一些实情。
“……就是这样的。太子下手太狠,一举将江南世家的手里的私兵打没了,所以才能一举将那些定罪抄家。可是他们只抄了三四日的光景,褚侯你想啊。
在京城里,就是陛下令锦麟卫抄家,也得抄上十天半月的。
可见太子只从江南这里得了些世家的浮财罢了。
当然了,本官本想将这笔钱也收归国库,可是没想到,却叫太子早一步令司徒剑南将之运走了。
不过没关系,江南这里还有着无数的世家产业。
这些东西,也是一样是钱。
宁安侯您若是肯留下相助,我和李公公都商量好了,给您这个数!”
刘子奇伸出一只巴掌来。
宁安侯褚云盯着对方那只修长无暇的手半晌,又艰难地闭了闭此。
“算了,本侯不差那五十万,我依然要按着规定时间返京。”
刘子奇震惊
道:“为何?只是稍稍滞留一段时间,也就一二个月罢了,侯爷因何总是拒绝?”
宁安侯褚云一扬眉:“男儿功名马上取。本侯现在只是个侯,眼下北伐将起,本侯还想靠着战功,更进一步呢。
司徒齐那老家伙老了,可本侯还年轻。以本侯的武力,北伐先锋非我莫属!
日后国公,王爷,本侯要什么没有?
非得在等关键时刻要你那三瓜两枣?
别开玩笑了,不可能的。
反正本侯话放在这儿了,不行!
待明日你和李公公宣完陛下下的圣旨之后,本侯马上压着这北伐军饷北上。谁也别想拦我!”
刘子奇顿时愣住了。
天知道这武夫竟是想的这个!
难怪他连五十万都不乐意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