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允不忿道:“世叔,道理不是这样讲的。我们带人拼杀在前,您在后头随便就拿个一千万,小侄实在无法向其它人交待啊。
而且,太子人头我们不要,刘大人只管去江南找个劫匪顶锅,抢回的人头就是您的功绩。您大可拿着它到陛下那里请功。
大人您看,升官发财都有了,何必跟我等求这蝇头小利?
一张路线图多值二百万!否则我们直接派人去太子身边收买旁人!”
刘子奇一声冷笑:“二百万你也敢叫我参与屠戮当朝太子?开干什么玩笑,老夫哪里弄不到二百万,需要你来提供?
不行!一千万,一分也不能少,而且太子死后的一切事宜,都将由老夫跟文相商量。
你们想拿钱走人,就得答应这一点,否则老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周廷允震惊于刘子奇的无耻。
“不是,刘世叔,我们将太子弄死了,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是件好吧。
为何你不支持,还拼死了要钱?这事我不答应,一千万太多了。不合算!
再说了,我们周家还得重建,跟着我周廷允的一班兄弟,和一些姻亲故旧也要分润。
杀太子是件大事,我这里边定需要一
些特别的助力。
刘尚书,我最多给您三百万两!咱大康的国库一年赋税也才七八百万,三百万真的不少了。
大不了,大不了我们这些每个再出一部分隐匿田产!给您加上万亩良田,如何?”
讲价到这程度,周廷允已经有了要离开的想法。
刘子奇太贪了,什么不干,只是管他要一点路线图,或者说让他的人帮着个内应,结果就敢这么狮子大张口。
这等人物,他可不敢合作了。
刘子奇冷着脸瞪着周廷允,周廷允不甘示弱地挺胸抬头,一点不怵这位大康的礼部尚书。
“周廷允,你应该知道,在杀太子取银这件事上,不单单你周廷允可以做,别人也一样可以做。而且人家要价更少!”
“呵呵,我刘子奇家便在江南,想要随便弄点人手,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一千万,否则老夫便冷眼瞅着,看你们能干到什么程度!”
周廷允冷笑数声:“刘大人刚回江南,不曾回家吧。我建议刘大人不妨回家看一看,看看你们刘家现在还有什么吧。
太子将江南世家以造反罪名牵连,江南世家十之七八都在其中,刘家我是不知道现在如何了,不过我猜,他
们就算没被抄,但也不会好过多少。
刘大人若是自己下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就不怕事情暴露之后,陛下找你算帐?
刘大人,人可以贪,但又不能太贪!”
说罢,周廷允呼地一下站起身形,口中道:“世叔,世侄觉得您还是冷静地想一想,待晚些时候,小侄再来拜访,告辞!”
周廷允转身就走。
刘子奇的脸色奇差无比。
他厉害喝道:“站住!”
周廷允没理他,径自往外就走。
刘子奇顿时大怒。
这个周廷允,简直不知所谓,来了还想走?晚了!
“来人,将此獠给本官拿下,堵了嘴,压入空屋!”
周廷允身形一顿,霎时神色大变:“刘子奇,尔敢!我身后还有死士五百,你若敢动我,在渔州府地界,你离死不远!”
刘子奇愣了一下,随即他摆了摆,示意旁边心腹侍卫将人压下去。
“唔唔!”
周廷允在挣扎中,被拖了下去。
这时,刘子奇焦躁地问身边仆从。
“去看看,刘富安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见赤峰了!”
“大人放心,小人这就去宁安侯那边催催。”
说完,刘
子奇身边又离开一人。
书房里,越发安静,刘子奇不声不响地坐在椅子上,心事重重,思量不已。
另一边。
就在离刘子奇这处小院不远不近的一处花园子东侧,门口长了一株石榴树的院落里,李海正看着一堆开了盖的箱子,令手下心腹清点。
“我这个箱子里有十一万多银子。”
“我这处有十二万五千八百两五钱的银子。”
“我这只箱子里有……”
一只只的箱子被报了数,最终,这些箱子统合在一起,足足近六百多万两银子,李海的手下在细算之后,发现零碎银子大约在七十五万八千四百两左右。
等这群人彻底计算完,李海满面高兴地对身边的干儿道:“小山子,咱家是真没想到,这个唐安还是很会办事的。不怪人家能在这么小的年纪独挡一面!
等这些银子重新熔了之后,再压下最低二三成的火耗,咱家随便都能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