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下头有人道:“刘大人,我们真没假话。咱们都是北方的兵,初到南方,吃喝哪哪都不对劲。
若您不信,大可直接请江南的大夫去营中瞧一瞧。
若是属下有半句假话,您只管砍了末将的人头。”
“是啊,士卒病重总归不是假的。这事前天侯爷便下去查了一次了。
咱们真没说谎啊。而且压运五百万两财货,那么多的钱财,若是咱们手里无兵,中途叫人劫了,咱们这些小兵无所谓,陛下总归不会砍了咱们。
可是二位大人就不同了,非得夺官下狱不可。”
“侯爷,刘大人不懂兵,您总归是懂的,要不您给刘大人说几句话吧,算是末将等人求您了。”
“是啊,侯爷,咱们要求也不高。只待那些北方兵稍好些,能跑能跳,咱们再下江南就安全了。末将敢对天发誓,咱们是真的没有私心啊。”
刘子奇暴怒。
“胡说八道!水土不服怎么这般长久,都快半个月了吧。
明明你们都是禁军精锐,身强体壮,就是本官都没你们这般病重。
你们手下的兵,总不能比本官的身体还弱吧。这事你们怎么说?”
“咳,这个……”
“这事吧,末将能解释。刘大人四海为官,宦游半生,为大康鞠躬尽瘁,所以您的身体早就适应了四方水土。
咱们这些大头兵何曾四海为家啊,这北方人到了南方,自然种咱不舒服。
若是一般的任务,咱们这些人带病行走也不是不行。
可现在咱们哪里是一般的任务啊,五百万啊,可能还会更多一些。
这么多的钱,要是丢一丝半点,都能要了咱们这些人的小命,末将稍稍谨慎一些,只是想能活得更长久一点。有什么错呢?
想来就是陛下知晓了,也不会动怒的。刘大人,您觉得对吗?”
“你,你们这帮刁兵!”
刘子奇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他活这长,就没见这么能拖的兵,快TMD拖一个月了吧。
还水土不服,这是糊弄鬼吧。偏偏这帮人不走,他们二个钦差也不能走。
毕竟陛下说了,让这伙大头兵压运那五百万两银子。如之奈何!
“宁安候,老夫先走了。你在这儿继续吃吧!陛下的事,你最好上点心,别太过了。否则老夫一定上表弹劾你们这些人!”
宁安候褚云坐在上首傻笑,他连连点头:“刘大人放心,这事本将
一定放在心上,我这就住军营去,天天盯着。一定让他们早早好转。”
“你,哼!”
刘子奇甩袖而去。
等他走没了影子,宁安候褚云的脸便拉了下来。
“你们这些混帐东西,都给老子听好了。三天,三天之后,哪个敢不好。老子直接上奏天子,让天子重新派一批禁军,不,派一群边军过来!到时咱们骑驴看帐本,走着瞧!你们好自为之吧!”
“将军,您开什么玩笑?陛下明明钦点我们禁军办事。怎么可能派边军前来!”
“是啊,将军……”
这些个小校小将还待说话,褚云怒道:“都停徐州一个月了。当初下江南时,你们这帮人一个个争着抢着要来。可走了一半,就一个个不是脑袋痛,就是屁股痛。都是军中悍卒,哪个体质不好。我还请刘大人为你们请医问脉。结果你们一个个的吃着药,还病个没完没了。我可告诉你们,从京城到江南,耽误个十天半月可以。再长,就是陛下那里也说不过去。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反正真出事了,不是我宁安候褚云的过错。谁让你们这帮废物都水土不服,想走都走不了呢?我到时侯也只能请陛下重新派派将过来了。你们说
,是不是这个道理?”
宴中诸将皆默然。
就在这帮兵将即将达成协议之时,赤峰在外头听得好笑,他也不忍着,直接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难怪都说朝廷的官办事不成,拖后腿倒是十足十。本座以前只是听说,现在一看,原来传言竟八.九不离十啊。啧啧,真不知你们的陛下是怎么负重前行,没让大康灭国的。”
“什么人?”
“有刺客!调禁军出营!”
刷刷刷!
数位将官纷纷抽刀在手,结成禁军防御阵型。
宁安候褚云手中酒杯猛地掷出,随后整个人直扑赤峰藏身之所。
“小贼,找到你了!看招!”
长刀挟裹凛冽的罡风,瞬间便将赤峰笼罩其中。
赤峰身影如同风中柳絮,随风飘摇,他轻松后退。一边退还一边道:“褚侯,在下前来,可是送将军您一份大功绩。您能不能听在下说几句话呢?还是说,堂堂三军主帅,竟不敢听我这小贼几个字?您胆子就这么小吗?”
击出一式,却没能伤到对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