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柏宴就算再傻,此时也警觉道:“若所有人都开始怯战,咱们联盟军只怕要完。爹,这可怎么办?”
眼瞅着儿子和慌脚鸡似的乱转,黄德芳怒斥道:“黄柏宴!你怕什么!借此良机,正好成就咱们黄家真正的江南世家之首。”
黄柏宴猛地停下身形,呆呆地看着亲爹。
“什,什么意思?爹,你这是早有办法了?”
黄德芳微微颔首,“你小子可还记得刘白虎此人?”
“他?”
黄柏宴怔了一下,才想到他家似乎给这位赠过粮。
“我记得。刘白虎和邓知府二个人因为唐安,被迫离开了阳宁府,曾到咱家打过秋风。
唐安就因为拿下刘邓二人,抄其家产,一口吃了成了胖子。
自此,唐安成了能吏的典范,名扬天下。”
黄德芳道:“看来你知道他。这个刘白虎和邓田山合伙,以海盐起家。他们在当上官前,在海上还有一支力量。
这伙海匪以前实力不错,后来因为没人管束,里边乌烟瘴气,彻底败坏了。
直到刘白虎走投无路,再次回到海上,在他和邓田山两人的合力下,手底下也有几十艘大小船只,称得上有几分实力。
在他危难之时,是我伸手帮扶他一把。现在也该让他们还我这个人情了。
儿子,你代表黄家,走一趟海上吧。找上刘白虎,令他出兵攻打华亭。
记住,最好是让刘白虎攻得凶猛一些,以同归于尽的态度来打仗。”叫
黄柏宴愣了,他忍不住问:“为啥啊?我记得战报上不说,华亭那里有朝廷皇家亲军五千有余。
我不是瞧不起刘白虎的人,可从实力上来说,他们根本打不过啊。这不是徒增伤亡吗?
刘白虎当了多年阳宁府的守将,儿子只怕糊弄不住这位将军。再加上一个曾经的阳宁府知府邓田山,人家来不来还在二可之间呢。”
黄德芳冷笑数声:“我叫你去,自是有着十成的把握。刘白虎会去的!他是被唐安活活打出阳宁府的,你以为他不想回去吗?
海上可不比陆上,刀头舔血哪及得一方守将。
你去之后,就跟刘白虎说,只要他帮了我这个忙,等朝廷第二波钦差到了,我黄德芳全力以赴向钦差进言,帮他和邓田山拨乱反正。
唐安乱判的冤假错案,必当重审!日后,他还是阳府府的镇守大将!”
黄柏宴没说话,只是缩在一旁不吭声。
黄德芳奇怪地看向长子:“你怎么回事?怎地一言不发?还不准备行囊,马上出发?”
黄柏宴差点哭出声来,“爹,你在开玩笑吧。你这话连儿子我都糊弄不了,还想糊弄刘白虎?
就算刘白虎信了,可他身边还有一个邓田山呢。那位当了多少年的知府,他能不知朝廷翻案如何办理?
就他们两家身家近二三百万的银了,朝中哪个大臣乐意帮他们翻案啊。翻了案,这钱怎么算?
叫朝廷再吐出来吗?
儿子就是在江南,也听说了,第二波过来的钦差队伍里,那宁安候褚云的任务就是下江南运抄家银的!
爹啊,儿子是真不敢去啊,爹您就儿子一个嫡长子,真个死了,您就不心痛吗?
爹啊,您就饶了儿子这一回吧,就算要糊弄人,也派个厉害点的舌辩之士。我,我是真的不行啊!”
黄德芳气得一巴掌拍在傻儿子额头上。
“蠢货!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和个傻子!你是我的儿子,我还能叫你去送死不成?放心,我敢叫你去,就是有十成的把握。正常来说,刘白虎和邓田山二人我是要都保下来的。可现在我只保一个,将这罪名先推到另一人身上。这样一来,抄家的钱自是归于另外一人,而我需要的刘白虎自是清廉之辈。”
“可是,可是人家邓田山和刘白虎才是一伙的,儿子是真的怕那邓知府那一肚子坏水啊。”
黄德芳一瞪眼:“怕什么怕?你去了这样说,就说但凡世间要翻案,那前一个主审官要么倒台,要么身死。
唐安为朝廷弄钱,连名声都不要了,想从官面上弄死他,难!
所以就需要刘白虎自己出马,将唐安弄死。要是弄不死唐安,也好办,让他弄死太子也行。元康帝唯一的正宫嫡子死在江南,死在唐安的护持之下,唐安就是一万张嘴,他也得给太子陪葬。
等姓唐的人都没了,他那案子自然而然就可以翻案了。
柏宴,你走时,定要加快速度,我怕唐安早早将太子殿下藏起来,或者远远打发走。
这两种结果无论哪一个出现,都不是好事。
没有太子,他就需要将唐安手里的五千兵马战败,才能一举杀死唐安。
可太子在的话,据我所知,那小太子勇武异常,曾带兵在外剿匪。
虽然击杀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