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在赤峰身上一扫而过,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但他没直接去怼赤峰,而冲着家主一摊手,苦笑不已。
“家主,您想想看,咱们李家把所有兵马都派出去了,要是最了解咱们家底的黄德芳派一支几万人的偏师,绕过咱们重兵把守的白峪口,便可奇袭武城。
以武城三千刚放下锄头的守卫,咱们只能弃城而逃了。因为根本打不过!
属下以为,家主要么在最短时间里,从咱们李家下头的佃户里紧急招人,人数不能少于二万。
要么,您从楚寒山手里,要些人马守城。”
李修鉴霎时间心神清明,他正色道。
“这就是你孜孜不倦,想从楚寒山手里抠人的原因?”
李喜苦笑:“属下只是想保护咱们李家安全罢了。某为李家暗卫统领,在楚统领不在的情况下,李家的安危,理所当然由属下来负责。这是属下该尽的责任!”
李修鉴看李喜时,眼闪过一抹赞赏。一旁的赤峰看在眼里,越发不忿。李喜这人他算看清了,十分会装,说的话比谁都好听,可办的事可就二说了。
赤峰脑子转了转,他当即笑了:“家主,属下以为,李喜所言,实在是危言耸听。
属下虽然不懂军事,可联盟军和咱们李家各自在白峪口陈兵百万,这种等级的大战,几可一战定输赢。
黄家主脑子得多呆傻,才会分散自己的兵力,以偏师取李氏呢?
据属下所知,咱们李家就算有二万人围攻,凭族里的先天高手,应该也不至于灭族吧。
以楚统领的大局观,前线更不会退兵。
如此,黄德芳除了消减自己的战斗力,激怒咱们李家外,使联盟军一方更易落败,他还能得什么好处?
所以李副统领的想法分明是杞人忧天嘛。”
李喜冰冷的眼神扫过赤峰,就听他淡淡道:“在家主生病前,属下自然不担心这个。
可家主现在病了。
且咱们黄李二家曾为盟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敢保证黄德芳此人对家主身体一无所知吗?
一旦他知晓了,用几万人日夜攻成,逼迫家主重病将亡,就算楚寒山那边胜了又如何?
世家依然能从纷乱的李家得到好处!
赤峰,你不懂这些蝇蝇苟苟就不要开口。家族大计,可不是一个小侍升上来的莽夫能胜任的。”
轻描淡写的将赤峰逼到死角,李喜再次向李修鉴拱了拱手。
“家主请三思。”
赤峰被气个倒仰,主座上的李修鉴重重喘起了气。那拉风箱般的声音,惊得赤峰大急。
“家主,请放缓呼吸!”
劝完,赤峰急切地冲着屋外喊道:“来人,请刘郎中来!速去!”
李喜大惊失色,就要上前查看,不想被赤峰一道罡风击退。
“明知家主重病在身,非要刺激家主,李喜你退下,有事明白再说!”
李修鉴怒喝道:“赤峰,退下。”
赤峰不甘地瞪了一眼李喜,不得不后退半步。
李修鉴面白如纸,他喘着粗气道:“等寒水卫来了,咱们从他们那里抽出二万人吧。这些人马……”
李喜接口道:“这些人马还是让家主您指定的继承人统领吧。若是前线出了问题,晖二少等人也能有个保证。”
李修鉴刚要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妥。寒水卫的战力相当不错,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挡在最前面。
与其将人留给几位不知兵的少爷,老夫还不如将人压在前线增加胜算呢。
否则光靠楚寒山手里那点子匪兵,和一群不知忠心何在的秀峰卫,怕是挡不住黄德芳他们。
这样,你马上派人追上晖儿,就说我的说,从楚寒山手里分一部兵马,用来守城。
守城兵无需太强,你叫他将一部分老弱裁汰下来即可。这些人马可放于武城内,防范黄德芳偷家。”
这一次李修鉴没说掌兵人是谁,一群用于守城的老弱,又不是什么强兵,分到哪里算哪里了。
赤峰无声地裂了裂嘴,他看着李喜笑了。
李喜却没半点失望,他连连恭维李修鉴。
“还是家主英明,属下就没想到用老弱守城。我这就派人去追晖二少,将家主您的命令传达给楚寒山。”
李喜刚迈动脚步,又想起一事,“家主,寒水卫的战前军饷,咱们发不发?”
李修鉴稍一迟疑,便道:“发!否则到了前线,李修锦若知晓秀峰卫有,他们没有,非炸营不可。”
李喜马上道:“那属下便将这笔军饷送去前线了。我再派一人传令,让他们不必绕道赶来武城,直接将部队拉去白峪口。”
这一次李修鉴没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李喜得令离开,刚出帅帐,这厮整个人都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