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相信族中宿耆都能看清。所以我父子不需要做什么,现在要做的是沉住气,等下去。”
“可是,可是……”
黄柏宴可不像他爹那么乐观。
“爹,那是以前。现在黄广宴他不光得了咱们黄家的织机坊,还得了下头养蚕收茧的渠道。
咱要是继续等下去,天知道黄家产业还有多少要落到黄广宴手中!
儿还听下头的人说,那小贱种拿着咱家的东西去讨好太子。
爹啊,等到朝廷派的钦差到了,要是那小太子不松口,咱们黄家可就真的叫那庶孽败光啦!咱家的所有产业也改了梁姓!”
黄德芳愣了一下,“不可能。那些钦差不会站到太子一方。他们是文相爷的人,文相这些年一直靠着咱们世家,才成了朝堂上的常青树。他怎么可能帮着皇室太子。”
黄柏宴冷笑:“儿子当然相信文相爷的人品,可问题是儿子不相信李家啊。爹您想想,太子占了苏州多长时间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李家说什么了吗?
给咱们帮助了吗?没有吧!
爹你凭什么认为,在李家想占据整个江南的时候,他会留着黄家跟他们分润这些好处?”
黄柏宴的眼中厉芒一闪:“如果我是李家主
,我绝不介意将那些与我比肩的家族一个个捏死!”
黄德芳沉默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家主,大公子,出事了。城中衙役四面出击,到底清查户籍,人口。但有不妥者,尽皆锁拿。
小人怀疑,这是二公子在刻意找人。”
黄柏宴大吃一惊:“爹,怎么办?二弟这是在逼我们出来啊。”
黄德芳一张脸气得紫肝色。
他大怒道:“好个孽子!他想干什么?”
黄柏宴却没开口,还能干什么,如果他站在黄广宴的位置上,巴不得将自家老子去死!
“家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您看是不是移步去另一处据点?”
黄德芳黑着脸,狠狠道:“走!待老夫将族中族老拉拢过去,就将这混帐东西收拾了!柏儿,跟我走!”
“是,爹!”
黄柏宴应得眉开眼笑,他对自家二弟这一通操作,简直乐开了花。
都叫自家儿子给撵得东躲西。藏了,他就不信,他爹能没啥想法。只要有想法,他那二弟就惨了!
二人转移这处据点不久,就来了一队衙役。
这些人目标明确,到了这处宅院,先围后搜。
当小队长来到黄家父
子刚才喝茶的那处屋子时,此人一试茶杯温度,当场色变。
“他们才逃!所有人,给我四散寻找,快将人追回!”
“大人,若是对方反抗……”
“敢反抗,当场击毙!”
小队长冷着脸下令道。
“可是大人……”
“这是二公子下的命令!”
小队长意味深长地道。
众人无言,纷纷向四周散去。
……
黄家老宅。
黄广宴正坐在正堂听信。
那一支支小队飞一般的从府外给他报信。
“报,东北方安居坊不曾发现可疑之人。”
“报,西南方德福坊不曾发现可疑之人。”
“报,南方乐居街不曾发现可疑据点。”
“报,西乐坊的一处府中刘管事外置的二进宅子里,发现一丝踪迹。”
黄广宴一摆手:“刘管事哪个?叫他过来!”
当下便有下人匆匆离去,可不多时,对方一脸菜色的回来了。
“家主,刘管事今日一早还在,至午时左右,便出府办事了。直到傍晚,也不曾见他回归。属下以为,此人要么遇害了,要么就是躲出去了。”
黄广宴问:“他家人呢?在府里还是在外头?”
对方迟疑
一下,方道:“刘管事家人说是都在。属下观之,应是大部分在,少部分不在。”
黄广宴一声冷笑:“呵呵。看来我爹在他们心里还是挺有威望的!”
前脚黄广宴笑,可一扭脸的功夫,这厮就黑着脸下令:“给我大索全城,也要将那二个臭虫抓出来!”
“是,家主!”
数名黄广宴心腹纷纷应声。
黄广宴一摆手:“都下去吧,尽快找人,万不可拖延下去,我能给你们的时间只有三天,若三天内还找不到……”
“找不到属下提头来见!”
“属下也愿立下军令将,将家主您要抓拿之人绳之以法!”
这些人还待表现,黄广宴一摆手,就将这伙人打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