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洪年眼中精光四射,一字一顿地道:“如此人物,怎么可能自找麻烦。
我猜,他一定是借助这件事达成一种期望。
即能捞到钱,又能打压,甚至是杀死楚寒山的期望。”
顾飞鹏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李喜的算计能这么厉害?我怎么就不那么不信呢?当初老子可是在他自己的房子里抓到这厮的把柄的!就他,真这么精明,老子岂不是早叫他弄死了?”
辛洪年鄙夷地看了一眼顾飞鹏。
“你们当初是去得太急,让李喜没时间处理后续。否则你再给他几天看看,他连家眷都不用往外送,就能把这件事抹平了。
别忘了,当初要不是咱们进城亲耳听到,看到李家那边赌咒发誓出了十万两的白银,咱们五位百户哪一个能想到李喜的胆子那么大?”
“不能光等着,得给林仲磊加压。让他从中再做一些事,最好能让李喜和楚寒山二人往死里斗的事。”
顾飞鹏生锈的脑子转了两圈,只想到这么个主意。
辛洪年叹息一声。
“我知道了。”
……
翌日,武城西郊百里处的宝福庄来了一波主家的大人物。
打头的青年面色苍白,看起来有几分病弱。他身后
跟着十数位身着锦绣短打的精壮汉子,三人一组,隐成阵型,把病弱青年包在当中。
这些人身上散发着一种阴寒冷意,见之便使人心惊肉跳。
“把人们庄头都叫出来,李家三号仓库在你们这儿吧。
把守仓人也给我叫出来,本家过来查帐,限他们一刻钟内,把二年内的帐本拿出来。过时者,斩!”
刷!
伴着一声斩字,数十护卫同时抽刀,雪亮一片的锋利刀芒,吓得守门庄客屁滚尿流的逃向里边。
林仲磊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这处庄子足有三百顷的地,三号仓大约有粮三十万石。
副统领大人给出的消息是,这里无家主之命,竟敢私自调动五万石的粮食。
此大罪也,今日某来查帐,若真有对不上者,负责人皆斩,并以最快速度追回粮秣!”
“大人,您只管吩咐,让咱杀人就杀人,让咱砍人就砍人!”
众侍卫齐声做答,让林仲磊心情多了几分轻松自在。
踏踏踏。
里边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知主家哪位大人前来,给出时间那短,没事找茬吗?”
庄头还待多说,就见林仲磊一抬手,他身后的侍卫中猛地跳出一人,来人抽刀
在手,对着那庄头就是一下。这一下并不是要杀人,只是普通威吓。
然而那刀锋之凛冽,瞬间把庄头的衣裳从正中线划开了。
哗哗哗!
怪异的声音响起,这厮脚底下慢慢渗出一小片黄汤。
嗤!
身后有人在偷笑。
林仲磊的脸色也稍有难看。
“那庄头,帐本何在?最近可曾有人前来调粮秣?”
“没……”
“没有!”
“绝对没有!”
数声否定来自庄头身后那几个衣着普通,但本形彪悍的家伙。
林仲磊却看都没往后看一眼,只盯住了打头的庄头。
“庄头,你来说。我提示一下,说之前,你一定要想好了,否则一会儿我们亲自探查时,你说的话,与我们查到的粮对不上帐的话……”
林仲磊拉长了声音。
“凡经手者,皆诛!”
扑通!
面相老实的庄头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庄头吓得休如筛糠,跪爬半步,终于哆嗦着捧出了帐本。
林仲磊给身边侍卫使个眼色,对方会意地上前一步,有些嫌弃抽走庄头手中帐本。
林仲磊连大门都没进,就在庄子门口看
。
他能进暗卫,本身能力就不弱,加上这次前来,主要是盯着最近的粮草动向去的。
很快,他帐本上折了几页。
“前天从宝福庄调走粮抹三万石,昨天晚上又来调令,让你准备二万石粮食,要求在明日午夜前送到广河湾?你都给准备了?”
“是。小人确有准备,先期的粮秣已至洰河路大仓,可能今天晚上就要装船运走了。这事是金宁户曹送来的调令,小人接到后就开始积极准备,不曾慢……”
“住口!”
“金宁户曹不过是武城下属的一个小县罢了。他有什么资格从武城这里调粮,你脑子生蛆了吗?左右,将人拿下,重责三十大板!
已出库的粮秣马上运归,再有,从庄子上调出一队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