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进廷的亲卫把手里的人往前一递,顿时露出一张满是黑灰的脸。
“单掌柜?”
“竟是西宁单家的人?”
万进廷和孙进几乎同时开口。
二人对视一眼,万进廷率先激动起来。
“我就知道这次起火之事不简单,原来是西宁单家背后做鬼。这事我一定要通知远公子……通知族里!把这个背主之族一举斩灭!”
孙进也是怒气勃发:“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来人,把此人压下去,严刑审问!定要问出西宁单家的打算!还有,问问他,我那南营进的狼群是不是也是他干的!”
万进廷不由点头道:“不错,来人,把此人压下去,严刑拷打,定要把内中隐情问出来。”
“大人,属下于刑讯十分精通,愿为大人效死力!”
帐中当时就有亲卫出列,要把人带走。
孙进眼前一黑,冲着身侧高平直使眼色,示意他跟着出去,最好把这家伙弄死。千万别在万进廷面前露馅了。
高平刚刚抬脚,还未靠近那个单掌柜,这厮竟开始悠悠转醒。
“呸!贼子,尔等何人?劫某至此有何用意?我告诉你们,我乃西宁单家出身,更与此城守将赵家
心远公子为旧交,你们……”
“来人,堵了这死奸的嘴,不能让他胡说八道!”
孙进一个激灵,当场截住这单掌柜的话。
他真是被突然醒来的单掌柜吓得魂不附体,心里充满了对高平和司徒剑南的埋怨。
弄个人证就弄个人证,可是你们倒是用个死人啊,结果弄个活人,竟还能叫他开口,这不是叫他孙进去死吗?
真叫万进廷审出个好歹,作为始作俑者,他焉能活着出北营?非叫万进廷生撕了不可!
高平狞笑一声,上前一步,一巴掌把人打昏。
“大人,审问这人太耽误时间,甚至一个不好,听了此人胡说八道,影响咱们接下来的行动。
这个时候,我们慢一步,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属下建议,即刻入城。
先把远公子拿下,然后大索全城,再思对付单家。”
万进廷听着挺有道理的:“孙兄弟,还是你的手下想的清楚。那这人就先放到一边,我让人慢慢审。等咱们从城里回来,正好听一听这单家的打算。”
孙进这时都快要气死了,他是让高平打昏他吗?明明他想让好汉爷弄死这人证啊。
否则一会儿万进廷手
下审出个一二三,到时他孙进怎么办?
再次瞪了一眼这个单掌柜,孙进恨不能拿眼神杀死他。
平息一下起伏的胸口,孙进只得装模作样地道:“万兄高明。咱们确实该快些入城。”
说到入城,万进廷有些犹豫,他琢磨良久,方长叹一声:“兄弟啊,单家做出周全计划,为的就是算计我们赵家这点兵,连远公子那边都叫他糊弄过去了。
可见咱们这对手行事如何周密。
我就想,你我算计得再齐全,若是中途出点什么意外,咱们可能就要真刀实枪的靠刀枪说话了。
可是,孙兄弟你也看到了,我手里的兵,真不怎么成样子。
要不这样,为保险起见,兄弟你也加派些亲信人手,你我二人合兵一处,就算是靠人数堆,总能把后患清了。
我都想好了,一会儿咱们悄悄入城,把人埋伏在主将府三条街的后头。若妹子那里事情不顺,就强攻!对了,咱再打一个海东城的旗号。孙兄,你觉得怎么样?”
孙进心里万般不愿,此时却也只能点头了。
“万兄说得有理。那我马上人回营点兵,兄弟你也带上人马,咱们合兵一处,走南门入城如何?”
万进廷此时应得可痛快了,“好!孙兄弟,一旦打下城主府,府里的东西我一文不动,都归兄弟所有。”
哪怕孙进刚被人提点过,万进廷想拉他入局,此时也不由心潮澎湃。
远公子的府邸啊,那可是一年进几十万两银子的去处,光一个库房,就够他吃满跟流油了。
点兵入城,看着挺简单一件事,可轮到这二人时,连高平都惊了。
他放狼群入南营时,就看出孙进手下的兵不怎么样。
可那也得分跟谁比,半个时辰,孙进的人都到了北营门口了,万进廷的人才勉勉强强召来五百个歪歪斜斜的兵。
孙进一见这帮兵,当场就有些后悔。
就见他一把扯住万进廷的袖子。
“老万,你和我说实话,这兵真是你养的?真是咱们北营的兵?
我跟你说,咱们入城可是为了对付远公子,他府上还有边军中的狠人,你就拿这帮家伙当心腹用?”
万进廷苦笑:“我掌的是水军啊,你若说弄几条船,打。打水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