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剑南听着听着,突觉不对。
“如果赵心远只收六成,那你的那军队就不该只有三千人啊。所以另外的那五千人呢,你自己偷吃了?”
孙进神色大变,却没否认。
司徒剑南一看这厮的表情,也是无语了。
真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上行下效,有样学样。
赵心远还知道只取六成呢,到了他手下人那里,人家直接吞了三分之二,也是够可以的。
“你们这里是陆军可是欺上瞒下。那沧江里的那些船呢,这东西总瞒不过人吧。现在北大营里什么样,你可知晓?”
孙进道:“我也听闻一些小道消息。据说那边因为公子能借着沧江走私一些各地货产,水师的大船叫他卖了不少,全换成商家货船了。其数量不变,但是内里变动颇多。”
“换船?他能把战舰换给谁?”
高平惊道。
孙进垂头:“那我哪能知道具体细节,我只听闻,好像与海盗有些关系。至于他们的名号是什么,老窝在哪,我是不知道的。”
“你小子说了这么多,怎么一直没提那个张镇泽,他人呢?莫非叫你们赵家杀了?”
孙进惊道:“那
可是边军里的高手,我们好端端的杀他做甚!他人好端端的活着呢,听说族里没少了这厮喂银子。只求他不要开口说话。
索性这厮也没了前途,干脆到了江南最繁华的苏扬等地快活!每年驻守三门关的时间不过月余,就这点时间,还得天天应付朝廷上差。”
司徒剑南心中一动,问道:“原来只是去享福了。那我问你,你们这些人,可曾入了那张镇泽的眼,赵公子上任,是否也得了张镇守的同意?”
“小人上任全是公子的主意,您是想问那位张守将能不能掌握三门关的兵权吧。
我觉得,大概是不行的。
因为我家公子手段高明,把上上下下笼络到了。
光是我所知的江船走私,那张守将便从中得四成份子。
而内中经营,却全是由我家公子所掌。
真说起来,我们与张镇守的关系越发密切,也是近五年,从我家公子上任开始的。”
高平急急问道:“其它地方呢?我记得离三门关不远还有一处关隘叫海东城,也一样能从沧江入江。
从地理位置来说,若要走私,那里应该与三门关差不多。那处镇守的守将是不是也叫人换下来了?”
若说旁处孙
进可能真不知道,可是这处海东城实在离三门关太近了。
他犹豫了一下,方道:“有这回事。不过我们赵家养兵也养不了许多。所以那处关隘只交由赵家附属世家西宁单家。
他们通过海东城往北运送货物时,我赵家会收二成左右的份子钱。”
司徒剑南听得脸色漆黑如墨。
“江南有多少这样的情况?”
孙进苦着脸道:“大人您该问一下,这些被陛下调来的,没有前途的将军里,有多少是不想捞够钱走人的。”
司徒剑南怒道:“一家都没有?”
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孙进,这厮一缩脖子,忍不住道:“有,当然有!就是,就是像前年来的那个岭南驻守大将刘云波,因水土不服,病逝了。”
“好好好!江南这些世家果然一个个心存反意!”
孙进瞬间神色大变:“你们……”
高平拍拍他肩膀:“你小子运气好,遇上我们。一会儿我送你回南大营,我和……嗯,就是你的亲卫。
一会儿我帮你小子夺权,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孙进白着脸惊怵地连连点头:“大人,那,那明儿等到我家公子问起曲杭这人……”
高平轻
笑一声:“你先头不是早有准备吗?”
孙进听了这话吓得差点哭出声来。
“可是大人,那时不是我死,就是曲杭死。我也是不得已提前夺营,否则我都见不着第二天的太阳。”
“哪怕你小子夺了营,也不是你家公子的对手,所以你小子最终的后手是什么?不会是叫你妹妹把赵心远毒杀再嫁祸吧?”
高平怀疑地看着孙进,孙进的眼睛越睁越大,看高平如看魔鬼。
嘶!
“有点本事!行了,你这主意不错,就先用着吧。”
孙进惊讶地张大嘴巴。
高平一呲牙,“怎么,又不敢干了?也行,反正我们也就是随便下一手棋,你不行,自有别人行。兄弟,咱们把这小子扔回赵府,且看赵家那位公子怎么处置他好了。”
说罢,不等孙进反应,高平做势提起这小子,作势要把他推上马背,扔回赵府。
孙进吓得魂不附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