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修鉴在书房里哼着小曲,思虑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时,外头突然闯进一人。
“家主,外头都快沸反盈天了,你怎么还能在家里坐得下去?”
李修鉴一仰胖呼呼的脑袋,震惊地看着一身灰土,狼狈至极的楚寒山。
“寒山,你怎么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家主你就要叫李喜那混蛋坑死了。我问你,外头盛传,咱们李家和锦麟卫有一腿这事,你知道吗?”
李修鉴呼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他身上的肉颤了两颤。
“不可能。我与唐安,与司徒剑南不共代天,怎么可能和他们有一腿?寒山,这事你听谁嚼舌根了?直接把人抓来让我瞧瞧!”
楚寒山冷笑:“家主你该问,武城之内,何人不曾传播这条流言。”
李修鉴大怒:“这等笑话也有人信?他们是不是脑子进了水?不对,李喜呢,那小子藏哪去了,他手下的暗卫都是干什么吃的,城中舆论都不控制一下?也不对,这种一听就是假的流言,怎么会这么有市场?”
楚寒山长叹一声:“家主啊,你就算想利用锦麟卫,也犯不着给人家直接送银子啊。而且四千两银子也太少了,拿这么点钱收买人家,也不怪人家反手就
把家主您给坑了。”
“四千两?不可能,我堂堂李家家主,哪能拿这么点钱收买人?我分明拿了一万两黄金啊。足足四大箱呢,何时成了四千两银子?来人,把李喜给我叫来!”
楚寒山阴着脸没说话,书房里安静极了。
不多时,李喜一身墨汁,匆匆赶来。
一进门,这小子的瞳孔就是一缩。
因为他看到楚寒山也在屋中。
“拜见家主!”
李喜行礼,那叫一个规矩。几乎和尺子刻的一般无二。
“我问你,此次与锦麟卫,你都做了什么?”
李修鉴在上首沉着脸,不动声色地问。
李喜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就知不妙。
这几天外界的流言他当然知道,不过他早早交待下去了,不许这些东西出现在李府!
防民之口他做不到,但是防一个李府,借着家主的信赖,他还是能做到的。可千算万算,他没算到楚寒山竟这么快回来!
“家主,属下按您的吩咐做的。不曾出现一丝纰漏!”
他肯定地答。
“那你没事控制府中内外做甚?”
楚寒山突然开口,吓得李喜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大人,属下不是故意要控制这个。
而是这事属下实不知该如何解释。
属下听从家主吩咐,拿了一万两黄金去行贿。
当时属下是真的交了一万两黄金,那些锦麟卫才同意跟属下演了二场戏法。
也就是属下二场大败。
可以说,那张纸上的名单,属下已经都抹平了。
另外,家主要求锦麟卫给咱家拖延十到十五天时间,属下提了。
可对方因为人太多,足足五个百户官,一时统一不了意见,属下无奈,只得回返……”
楚寒山冷声道:“你还是没直接回答,为什么要控制府中内外,不许外界消息进出?家主也是你一介暗卫副统领能控制的?”
李喜大惊:“我没有!那外界纷纷谣传具体银两是四千两银,可是属下送的明明是一万两黄金。
这里外里对不上帐,属下,属下实在是怕啊。这是我第一次挑大梁,我,我就……
我错了,可我家真的没那有那么多钱,实在赔不起啊!
家主,您罚我吧。”
说罢,李喜垂下头,满身是汗地俯伏在地。
李修鉴怒道:“真的送了一万两黄金,然后这帮锦麟卫改口成四千白银?”
李喜毫不犹豫地回道:“是!属下敢拿项上人头做保,送
出的是四箱黄金。
那四箱金子只在属下宅子里过了一个时辰,期间放的是属下家中库房。
待属下招集全人手后,那金子便在属下眼皮子底下带出城,送给了那些见钱眼开的锦麟卫!”
楚寒山怒道:“无风不起浪,李喜,你真的没离开过那些钱箱?保证送过去的黄金一定是一万两?”
李喜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接一滴地往下掉,他再次肯定道:“属下肯定,那箱子的黄金,属下不曾动过一分。
大头统您若不信,大可到属下家中去搜,属下真的没动那笔钱啊!”
“罢了,寒山。你别怀疑李喜了。咱们大康上下的官都什么德性你也不是不知道。
京中的皇帝亲军,监查百官的锦麟卫,一个个的傲着呢。
可能人家觉得李家是江南第一世家,咱送的那点钱太少,他们这是拿京中那一套卡咱们李家家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