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冷冷地盯着这家伙,这时,马车又下来一人,那张老脸他无比熟悉,正是知府邓田山!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下官腿脚慢了些,没能撵上钦差大人,更不曾想江南灾民生变,匪患丛生,竟有人敢跑到大牢劫狱。
下官愧对陛下隆恩,愧对江南百姓啊!”
唐安深吸一口气,“好好好!邓知府和刘将军果然忠心体国。
知府大人,今天劫牢之事请您写一道表章,给陛下呈上吧。
您治下匪患严重,都到了劫牢的地步了。唐某实不知该如何向陛下,向太子表明阳宁无事。”
“这……”
邓田山和刘白虎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得吓人。
唐安严峻的脸突然一变,换了一副温和面孔。
“二位大人,怎么,都不想写这种上奏表章?
也罢,本大人也不是不通人情之辈,不如邓知府把张王孙三家案子马上结案。
也省着本大人费心费力,请出尚方宝剑代理阳宁府城!”
邓知府额头出了一层细汗,刘白虎犹豫了下,上前一步就要同意,却被身边的知府拉了一把。
就见邓知府如同得了不治之症般,后着脑袋大声呼痛:“啊呀我头好痛啊,我头晕啊!来人
,快来人!快扶你家大人回府休息一会儿!啊……”
老家伙一歪身子,整个人慢慢倒向地上。
唐安简直气这老小子气笑。
“邓大人?邓大人?您这是真的不行了?”
他拉长了声音,阴含威胁。
邓田山身边小厮机灵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带响地向唐安求饶。
“大人饶命!饶命啊!我家老爷确是年老体衰,刚才又被贼人吓到,还请钦差大人放我家大人回府医治。
否则小人怕我们老爷怕是要不行啦!呜,呜,求钦差大人给条活路啊……”
唐安竖起眉毛:“好好好!邓田山,你病了是不吧,好好!
来人呐!
将阳宁府同知给本钦差叫来!就说邓知府病重,无法理事,由他代理知府一职。只要干得好,本官必上奏朝庭,表其为阳宁知府!
唐某身为钦差大臣,又与邓知府相识一场,正好也由本大人代其向朝庭上表,告老还乡!”
“唐安你敢!”
刘白虎瞬间炸了。
“你也下了我姐夫的官?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是阳宁府!在我们地盘,想收拾我姐夫,你小子想得也太美了!来人,将此子请到我府上喝酒!”
刘白虎眉心
闪过一抹以杀气。
唐安身边的锦麟卫瞬间紧张地将自家大人团团围住。这帮人最会阴人,刘白虎一句话,他们就知道今天不妙,指不定一会儿要从城里厮杀出去。
“慢!刘白虎,你可知老子是谁?”
“你……你不就是一个在皇帝跟前幸进的奸佞吗?”
唐安狂妄地叫嚣:“老刘啊!大康首富唐启元是我爹!
老子这身爵也是战场上厮杀得来的!
告诉你,在望月岛,大康的皇帝陛下是老子战友!杀灭北狄十数万,可说战功赫赫!
刘白虎,就算这些你听不明白,那老子驻扎平章的六千军队,又手握江南调兵印信,持陛下赐予的尚方宝剑。
你总该明白老子的身份是什么了吗?
告诉你,江南除太子,就老子最大,你老子敢挟持我进府,别怪老子的兵把你一介小小守将府移为平地!”
刘白虎的脸一会青一会儿白,眼瞅这家伙就要翻脸,他那姐夫邓田山突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哎呀!这……这是怎么了?白虎啊,快扶姐夫回家看病。老姐老啦,可耽搁不起啊!”
“姐夫!那混帐小子要削了你的官!”
刘白虎怒睁双眸,怒火喷涌。
邓田
山使劲给这醉鬼使眼色,眼珠子都快抽筋了。
刘白虎眨眨眼,瞪了唐安好半天。
急得邓田山一咕噜爬起来,冲着这厮后脑勺就是一拳。
咚!
刘白虎傻愣愣昏了过去。
唐安倒吸一口凉气,根本不相信这个一头花白头发的知府竟有如此武力。
扑通!
邓田山在舅子倒地后,摇摇脑袋一头栽倒在刘白虎身上。
“呜……可头痛死啦!啊啊,谁抬老夫回家治病啊!”
噗嗤!
唐安身后的一个锦麟卫没忍住笑出了声,实在是这老货演得太假了。
可不管怎么样,阳宁城一文一武二位掌权人都病退了。
唐安当天下午就在同知赵问铭的辅助下,把张王孙三个小世家做成了铁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