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片下的越来越大,温度不是特别的低——下雪的时候就是这样,当时不冷,雪后的天才冷得很。 两人朝雪道那边走,只一小会儿,身上,头上便落满了雪。 厉璟烈不喜欢湿漉漉的感觉,伸手掸掉了头上和身上的雪,又不悦地抬头看了天一眼,灰蒙蒙的,雪直直地落下来,掉进了他的眼睛里。 “厉小叔,这个给你!”单婧恬把自己头上的青蛙针织帽子摘下来,递给了她。 厉璟烈斜眼看了一下,又白了她一眼,“你留着自己戴吧。” 单婧恬看了看帽子,笑着说:“是因为颜色吗?你还在意这个?那世上人都别戴绿色的好了。” “你觉得我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戴个青蛙帽子很好看,是吗?”厉璟烈反问她。 单婧恬转弄着手里的帽子又看了看,不以为然地说:“还可以呀,这款男女都能戴的。” “你要这么说,我无话可说。”厉璟烈无语,快走了几步。 这丫头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与她为数不多的公事接触中也觉得她是说话做事都很沉稳的人。怎么私下里,有点二乎乎的呢?以前家庭聚会的时候,也没跟她有 过多的接触不了解,真有点被她表面给蒙蔽的感觉。 单婧恬看他不要,又把帽子戴好了,捋了捋下面的长发,紧追两步跟上了他。 到了地方,单婧恬先跑到前面,跟租雪圈的大叔说:“我要两个。” 大叔留着长长的大胡子,带着一顶狗皮帽子,人高马大,看着和蔼可亲。 他打量了两人一眼,随后摆着手说:“没有了,就一个了。” “一个?”单婧恬朝他后面放雪圈的小木屋看了一眼,转身朝后面走上来的厉璟烈说:“大叔说,就一个雪圈了。” 厉璟烈一听乐了,“那正好啊,剩一个,你就自己玩吧。” “啊……自己玩有什么意思啊?我刚看上面还有钻山洞的雪道呢,那都得两个人才可以。我又不想跟老外搭伴儿。”她嘟嘟囔囔。 大叔问:“小姑娘,玩不玩?” “好吧,玩。”单婧恬无可奈何地回道。 大胡子大叔转身进了小木屋,没多一会儿就拖拽个雪圈出来了,对她说:“晚上下了雪,来玩的人不少,你看就剩这最后一个了。” 他走到近前,“啪”的一下,把雪圈扔在了地上。 单婧恬低头看,怔 住了,这雪圈不是圆形的,而是椭圆形,里面还是两个座位的。 “哇塞!双人的诶!”她开心地喊道。 厉璟烈也转过身子来看,“双人的?呵!” 他还想着等下她玩上了,自己就回去,可没想到剩下最后的一个雪圈竟然是双人的。 “过来交钱吧,小姑娘。”大叔在小木屋里喊她。 单婧恬乐得屁颠地跑过去了,从钱包里拿钱递给大叔,又四处看了一圈,却发现靠墙摞着好几个单人雪圈。 “大叔,这里不是还有吗?而且还都是单人的,我可以租这个吗?”她好奇地问。 “NO,NO,NO!”大叔连连说不,“这些是租给单身的人的,你们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就只有租那样双人的。去玩吧。” “为什么?我和他不是情侣。” “只要是一男一女来,就是给租双人的,这是我们的规矩。”大叔说:“两个小时的时间。你现在还有一小时五十五分钟了。小姑娘,别浪费时间了!” 单婧恬虽不理解这里为什么会有这奇怪的规矩,但入乡随俗,没再多问,出了小木屋。 她捡起地上雪圈的绳子,对厉璟烈说:“ 走吧,这样的雪圈更好玩呢。” 厉璟烈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一脸嫌弃地看着她身后的雪圈,伸出手,拿过了她手里的绳子。 “你没戴手套,我拉就行了。” “得了吧,让你一个女孩子拉雪圈成什么事了?我还是不是男人了。”厉璟烈说着,已经迈步往前走了。 因着地方不是很大,并没有设立上坡的工具,只靠一双腿。来玩的都是年轻人,体力旺盛,所以说这坡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 单婧恬高兴的蹦蹦跳跳,还时不时地总跟厉璟烈说话,活跃得像只雪地里的小青蛙。 厉璟烈拉着雪圈慢悠悠的朝上走,有些疑惑地问她:“你生活里,就是这样的?这么活泼?” “是吧。”单婧恬低头攒着雪团,说:“学习够累的了,还要时不时的跟我爸出去应酬各种场合,还要学着去处理公司里的事务,我把精力,沉稳都放在这些事上面了,身体和脑子紧绷得像根弦。所以每次我休息,放松的时候,都会放飞自我,让自己痛痛快快的开心,也算是犒劳我的努力和辛苦吧。” “是啊,平时忙的,真的好像一根随时会断掉的弦。”厉璟 烈听完她说的,深有感触。 单婧恬弯腰又抓了一大把雪,往雪团上覆盖,团来团去地使之变得更大。 “厉小叔,那你来U国,也是因为公务吗?”她看了他一眼,随后说出心中困惑,“不过,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又是自己,你应该是来这里散心的吧?” “要你管?”厉璟烈本来缓和点的面容,又绷起来了。 “切!”单婧恬掂了掂手里的雪团,“你信不信我把它砸你脸上!” “你敢!”厉璟烈没好气地说。 “呵呵。”单婧恬冷笑,快走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随后转过身子,一边说“你看我敢不敢”,一边扔出雪团,直朝他面门飞去! 厉璟烈没料到她真的会拿雪团打自己,更没料到自己反应慢半拍,她瞄得又准,雪团直接砸在了他脸上,瞬间炸开,糊了他一脸的雪。 “哈哈哈哈哈”单婧恬幸灾乐祸地笑弯了腰。 “单婧恬,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