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附近有个街心公园,苗苗和韩庭州带着孩子们去了那里。上午的秋日,秋高气爽,舒服得很。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聊天,小兄妹去不远处的大树下捡叶子。 “坐一会儿,等中午的时候,咱们去吃饭,要是药还没煎好,我就先送你们回家,我自己在医院等。”韩庭州看了一眼腕表,说道。 苗苗说:“应该下午就会出来的吧?” “煎药的患者很多呢,我估计没那么快。” “那到时再说。”苗苗说完,身体放松地往后靠去,仰着头,看着蓝天白云,说:“我看这个郑医生挺靠谱的,应该会治好恬恬的病,你说呢?” 韩庭州的目光看向那边的苗婧恬,安慰她说:“我们恬恬是有福的孩子,郑医生都说能治好了,那肯定就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你别担心。” “这么多年,你总是能给我无限力量。”苗苗转头看了他一眼,感慨地说:“刚到J国那时候,我孕吐吐得死去活来,你放下工作就来陪我,照顾我;我生产的时候,也是你一直陪着我,给我安慰,不让我害怕;后来,你为了更好地照顾我们娘仨,特意把工作转到国外做了三年;小韩,你一直都是我身后的避难所,支撑着我走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好到我都不知道该拿什么去回报你了。” 韩庭州的目光还是在一直看着那边的两兄妹,听着身边苗苗对自己说着感谢的话,也只是淡然的一笑,“对你做这些,都是我想做的。我不想,也不能看着你们受苦,因为我喜欢你,喜欢孩子们。” 苗苗看着天空,没说话。 韩庭州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又继续说:“苗苗,我知道你现在不接受我,但我也希望你能不要这么快地拒绝否定我,让时间证明一切,以后我也不会再和你谈论这个话题了,好不好?” 苗苗终于不再看天,收回头,心疼地看着他,“小韩,我不配你这样。” “在我眼中,没有配不配,只有合适不合适。”韩庭州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闪发亮,随后不等苗苗再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缓缓地吐出,说:“不说这个了,你不要有压力,往后再说。” 五年了,他对自己始终如一的好,但凡有点心的人,都不会忽视的,苗苗都是看在眼中的。她不是圣人,面对他对自己的好,她有感动,更有顾虑。 她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可以做到洒脱,可以不顾及旁人的眼光与指指点点。可小韩不行,她不允许他跟着自己遭受别人的非议。他那么优秀,值 得遇到比她更好的。她就是不想耽误他。 那边,兄妹俩捡了一大捧的叶子朝他们跑过来,嘴里还喊着:“妈咪,干爹,看我们捡了好多的叶子。” 跑到近前,一股脑的全都洒在了长椅上。 “妈咪,你用叶子给我和妹妹做粘贴画好不好?”苗司辰期盼地问。 苗苗拿起一片叶子来,笑着答应:“好呀,给你做个小狮子,给妹妹做个小兔子,好不好?” “谢谢妈咪!” 玩玩笑笑,一转眼就到了中午,韩庭州在网上找了附近一家口碑不错的餐馆,吃的午饭。 下午去取药,已经煎出来了,装了半个塑料口袋。 回了车上,苗司辰摸着还热乎乎的药袋,惊讶地问:“妈咪,这些都是给妹妹喝的吗?” “是啊,半个月的药量,早晚各一袋。”苗苗看着这些药,也着实有点犯愁。 苗婧恬看着药,又看看妈咪,眼神好像在跟妈咪说:“我能喝。” “加油哦,恬恬,喝了药,咱们就能好了。”苗苗搂着女儿,像是跟她说,又像是跟自己说一样。 晚上韩庭州把药热了,从厨房里端了出来。随着热气飘出来的苦药味道,让苗司辰皱着眉头,可又不想影响妹妹喝药,强忍着说,“妈咪,好像不是很苦诶。” 苗婧 恬看着黑乎乎的汤药,捏着鼻子,身子就往后退去,小脸满是抗拒。 “恬恬,之前我们不是都说好的了吗?要勇敢哟!”苗苗哄着她说。 苗司辰也把糖果拿来了,一起哄着妹妹吃药。 可毕竟是五岁的孩子,闻着这么苦的药,别说小孩子了,就是大人也不一定受得了,不想吃也是正常的。 苗苗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哄带骗的,终于让妹妹喝了两口,可又因为苦,吐出了一大半。 苗苗心里着急,可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发火,“恬恬,再喝一口,好不好?妈咪多放一些糖。” 恬恬的脑袋用力的左右摇着,小手紧紧地捂着嘴巴,就是一口都不肯喝。 就在这烦心的时候,苗苗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苗老大发来的视频通话,她走到一边,接了起来。 “喂,爸,怎么了?” 苗老大精神头儿比前天看到的时候精神了一点点儿,他虚弱地问:“大宝们都干什么呢?” 苗苗一听,明白了,原来他是想孩子了。遂拿着手机回到沙发那里,调转摄像头,对着两个孩子拍。 “妹妹生病了,正劝着她吃药呢。”苗苗说完,又说:“跟外公问好。” “外公好。”苗司辰看着视频里外公问好,妹妹则鞠了一躬。 苗 老大冲着恬恬说:“乖乖,生病就要吃药啊,不然像外公一样得病了,治不好了,特别难受呢。” 妹妹听外公这么说,害怕地躲到了哥哥的身后。 苗老大看孩子害怕的样子,又笑着说:“不过,吃药就不会难受了。要听妈妈的话,按时吃药呀。” “外公,妹妹会听话的。”苗司辰说。 苗老大点点头,转过头去深深地喘上两口气,又看着视频问:“外公想你们了,你们什么时候还来看看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