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就在李际遇、何振雄率军向北面的清军围锦防线挺进之际,被困在锦州城内的祖大寿已先一步,率领着七千余精勇的辽兵,冲杀出来。 这些如狼似虎般悍勇敢战的辽兵,被困在锦州城内日久,整天吃不好睡不香的提心吊胆,防备着奴贼可能的攻城。 如此日子,他们可早就过得够够的了,若不是祈盼着一日得救,还有机会与远在松山、杏山、高桥、宁远那边的亲人团聚,恐怕他们早就出城寻鞑子拼命啦。 而现在锦州解围有望,他们又怎会不兴奋呢? 有若脱困的猛兽一般,锦州城内的辽兵都不用自家主将催促,便即发了疯似的奔城外驻守的清军鞑子冲杀过去。 伊拜的蒙古正白旗负责驻守锦州城南,这边除了蒙古正白旗外,还有外藩蒙古千余人马,以及汉军近千人,再有各旗包衣、跟役四千余人,总兵力有一万二三千人马。 因为南面有清国礼亲王代善的数万虏骑驻守,所以,伊拜这边重点防守的就是锦州城内的祖大寿,避免他们突然杀出来突围。 而且,困守锦州城内的祖大寿前面几次派兵突围,都被奴贼阻止在这三道围城壕沟前,伊拜料想就算祖大寿再次出城来战,也一样会在己方围锦的坚固防线前,折戟而归。 果如其所料的一般,祖大寿所部辽兵出城后,如狼似虎,拼死冲杀,他们很快便即突破了第一道壕沟矮墙防线。 即使是更宽、更高的第二道壕沟矮墙防线,也在祖大寿的猛烈攻势下很快失守,但最宽也最深的第三道壕沟防线,却成了祖大寿难以逾越的天堑。 当然,即使是一道天堑,也并非不可逾越,主要还是狡诈的伊拜认为祖大寿几次都不能攻破这第三道防线,便将麾下主力都集中于此。 而前两道防线却只布置了少数兵力防守,其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借助前面的两道防线,消耗掉祖大寿所部辽兵的锐气与体力,好使他无法逾越自己重兵防守的这第三道壕沟天堑。 果然,如同虎狼般凶猛的辽兵在这第三道壕沟,也无奈地止步不前,壕沟南面有汉军贰鞑子的火铳轰射,更有蒙古北虏鞑子的弓矢不断。 虽然祖大寿这边也不乏善射的辽兵战士,且也有一些鸟铳等火器,但却也是与壕沟南面的清军相当,并没有十分明显的优势。 无法压制住对面清兵的铳击弓射,便无法填平壕沟,或是搭建板桥,望着近在咫尺的天堑,祖大寿目赤欲裂,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他无计可施之时,壕沟防线对面伊拜蒙古正白旗营地的南边,扬起一溜冲天烟尘。 “宣府军杀过来啦!” 祖大寿登时喜出望外,他似乎已经看到两军合力击溃前面阻拦自己的蒙古鞑子,胜利会师后,再继续进击杀退其他围城的奴贼。 眼见锦州解围在即,祖大寿发出一声怒吼:“儿郎们,给我冲啊!杀鞑子,报血仇,杀杀杀……” 此刻,已不止他一个人看到南面滚滚而来的烟尘,此情此景,就如同被病痛折磨的人看到了大夫的身影,就像是旱了一年的农民看到远方飘来的乌云一般。 “久旱逢甘霖”,怎能不叫人发狂呢? 之前数次突围都受阻于这道宽壕,那种无力感简直可以使人窒息,而今自己拼死博取最后的突围希望,却再次要于此处止步,怎能叫人心甘。 如今,却发现对面竟然有己方的援兵杀到,简直就好比在即将被砍头之时,远方传来一声怒吼“刀下留人”似的,怎不叫人欢欣鼓舞? “援军……是援军……” “……真是……真的是……援军来啦……” “……谢天谢地……真的是谢天谢……” “……宣府的兵马……是那个杀了多铎……张诚的宣府军……” “……有救了……终于有救了……一年多了……终于来援军啦……” 一时间,随祖大寿出城杀奴的七千辽兵,很快便混合成了一个声音“杀……杀……杀……” ………… 明军的突然到来,使得蒙古正白旗固山额真伊拜瞬间失了分寸。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到伊拜身上,毕竟在他的南面还有礼亲王代善的四万余大清勇士,就算与他们对战的宣大明军再悍勇敢战,但兵力本就不如代善势众,又如何有能力分兵北犯? 所以,伊拜这边便将全部主力都部署在了壕沟前,用以全力阻截想要突围而出的祖大寿,免得他们冲破包围,出去给礼亲王那边添乱。 可怎想得到,明军就犹如从天而降一般,忽然之间就出现在了伊拜的身后,他在后面可是毫无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