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匠营中心村堡东侧一座小楼的二层上。 张诚继续对石铁根、李成茂等人说道:“其实无他,就说这火药吧,咱现在用的火药,放在大明,已是上上之选, 可你等想过没有,如此,咱就满足了么? 难道这火药就不能再强些嘛?” 这几种材料的配比,还能不能调整,制备火药每一个步骤的工艺,还能不能改进,这些都是问题, 本帅之所以叫你等每一局,都设一组专司攻坚科研,就是要琢磨咱各局的技术能不能再改进,在提升一些, 本帅一直要求你等识字,要求将每一次专研的步骤都如实详尽的记录下来,就是为了使你等能回过头来,细细琢磨,哪一步对了,哪一步又错了,如此,才能进步。” 一直陪侍在张诚左右的林芳平端着茶碗,给张诚送了上来,张诚接过茶碗,满意的看了林芳平一眼。 他喝了口茶,就又兴趣盎然的讲了起来:“再回到你等适才讲的火炮问题,你等现今火炮使用的药包,是选用何物包裹着?” “回大帅,目下用的都是粗布。”李成茂上前答着。 张诚点了点头,大明各处军队火炮药包都是用的粗布,这玩意便宜啊。 他继续问道:“你等可知,还有何物用来包裹药包,其燃烧会优于粗布的?” 这次是火药局主事杜规抢先回道:“禀大帅,小人知道一物,用来做药包最善,其燃烧后几无残留,可以省去擦拭炮管的步骤,就是……” 杜规说到最后却是声音越来越小,张诚也是疑惑的看着他,知道杜规闭嘴不言。 张诚沉声说道:“你等如今已是本帅麾下匠官,足见本帅对尔等的信任,在本帅面前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切不可畏畏缩缩, 杜规,你方才所讲比粗布好,做火炮药包最善之物,为何?” “噗通!” 杜规被张诚震慑,心中一慌,竟直接跪在了张诚身前,颤声说道:“回……回大帅……小人讲得是丝……丝绸,此物最善,惟其太过贵细!” “丝绸?” 张诚嘀咕了一遍,才对身前跪着的杜规,道:“起来吧。记着,以后在本帅跟前,要直言快语,不得再讲半句话。” “是,小人记下啦!” 张诚也不再为难他,转头对李成茂说道:“听见了吗?你回去就试试丝绸药包,若真的好用,咱就用这个来做药包。 诸位也要记着,但凡又啥新的东西,新的想法,都拿出来摆在台面上亮亮,咱们一样一样的试着,本帅这里不差银子。 你等也知道,本帅麾下军兵个个精壮,都是好儿郎,他们的性命才是最为贵重的,你等造的火铳、火炮、盔甲军器、战车等诸物,越是精强,威力越大, 待得到了战场之上,本帅取胜的机会便越大,将士们保全性命的机会也是越大,惟有本帅每战必胜,你等才有今日这般安稳的日子,你等家人才可饱食终日。” 听到张诚说出此言,诸人都是心有同感,石铁根第一个跪下抱拳道:“请大帅放心,石铁根发誓效忠大帅,必定殚精竭虑,为大帅制造精良的军器。” 余下的王干成、李成茂、杜规、辛从俭等各局主事也都学着他的样子,一个个跪下起誓表起了忠心。 火药局主事杜规起身后,有些怯怯的说道:“禀报大帅,小人还有一事禀报。” 张诚看着杜规,道:“说吧,在本帅面前大可直言。” “禀大帅,适才讨论过的火炮引信一事,小人觉得可以试试用鹅毛管来制备引信。” “鹅毛管?” 张诚双目注视着略有些发抖的杜规,朗声说道:“李成茂,听见了吧,回头丝绸药包连同这鹅毛管引信,一起都试上一试,若是效果真好,今后便为定式。” 他说着又转头对石铁根,说道:“石铁根,今日杜规连提两个建议,确是难得,吩咐下去,赏银五两,以资鼓励,若是其所提建议被采用,另赏银十两,记大功一次。” 在众人羡慕又惊异的眼神中,张诚又继续道:“今后,匠营中诸工匠,凡是对各项工艺提出改进意见,而被采纳者, 一律依其所改进工艺的水平,进行评定,暂定五等,以一等为最好,三等以上者即相当于大功一件。” 他顿了顿,又说道:“再有,今后要对匠营中各工匠评定等级,依不同之等级,享受不同的待遇,以激发各工匠专研技艺,拼搏进取之心。 暂定为学徒、徒工、匠人、匠士、匠师等五个品级,在座的石铁根即为匠师,其他各局主事也直接评定为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