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霸?” 独石口堡城参将官署中堂正厅内,张诚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挤出一丝阴鸷的冷笑,他喝道:“成芳吾儿何在?” 张成芳一直肃立在张诚的身后,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军议,也是张诚有意培养他走上前台的开始。 在他的眼中看来,今日这正厅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猛然听见张诚呼唤自己的名字时,他整个人都是愣住了,真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参加军议就会被点到名字。 反应过来后,张成芳也是学着适才靳勇与陈忠的样子,自张诚身后大步行到正厅中间,单膝跪地,俯身朗声拜道:“童子营张成芳拜见督帅!” “成芳吾儿,现命你替父帅去擒捉铲除这粪霸,可敢去否?” “有何不敢,一个泼皮而已!” “好,这才像是本提督的孩儿,此事过后,你所部童子营便正式纳入本提督的中军。” 张诚又吩咐道:“霹雳雷霆,方显本提督的威势,冯元山你速去安排人,为张成芳指认粪霸一伙人等,务求一网打尽,绝不可姑息养奸。” “喏!” 张成芳学着靳勇、陈忠的样子,大声接令,随冯元山身后就退出正厅,在他的脸上能看出明显的兴奋之色。 “苏珍香,前时命你新募两支百人队,现今如何啦?”张诚沉声问着。 苏珍香也是在座位上起身回道:“回禀提督大人,苏珍香遵照大人的吩咐,在新军的眷属中选取年在十六至二十出头的健壮女子和妇人,每名被选中的健妇,均有三户以上的签押具保,方得入健妇营。 现今已选取满两百名新妇,分别编为丙队与乙队,暂居于参将署对面演武场西侧营房院中,平日里就在演武场中操练。” 张诚满意的点点头,这健妇营不同于其他各营将士,她们主要是负责保护内宅及女眷们安全,必定要选取那些忠诚有保证之人才行。 他继续道:“你准备一下,同样是十日后,由你亲领健妇营甲队移驻赤城堡参将官署,留乙队在独石这边,负责参将署内宅的警卫保护,遵两位老夫人号令行事。” “喏!” 苏珍香也不问为什么,她同样是学着靳勇、陈忠的样子大声接令。 张诚见今日诸事已然处理得差不多了,便把目光转到王元景身上,道:“王元景,尔为中军参赞,适才诸多军令即已当场传达,尔也要做好记录,今后中军所发诸般军令,尔都要记录存档,以为备查。” ………… 酉正,日入西山边,已是傍晚时分,习习凉风提醒着人们,秋意渐浓。 独石口堡城参将署后堂的西角门,两名健妇持枪而立,她们目光坚定的守护着参将署内外的界限。 在将署后堂的西侧有一处石桌,已经吃过晚饭的陈忠、林芳平、刘金海三人正围坐在这里,喝茶聊天。 一阵脚步声传来,三人都是侧目望去,只见张诚自内院方向缓缓走来,他们赶忙起身相迎,却听见张诚的声音说道:“唉,都坐下吧,此处别有外人,你等皆是我之心腹,无须那些繁文缛节。” 张诚说着便已走到石桌前,他坐在石凳上,陈忠忙给他的茶杯倒满,才轻声问道:“将爷,真的去剿除赵十虎嘛?” 张诚不动声色的看着陈忠,道:“你以为呢?” “陈忠愚钝,实不知将爷这里有何深意!”陈忠仍是一脸的疑惑。 “赵十虎既然与薛吴逆党相勾连,欲图谋害本提督,祸乱北路,此事已上报朝廷,我等又岂能坐视不理,总要有个归局的。 今朝派靳勇为主将独领一军,前往征缴赵十虎,明面上是抬举他,以此来拉拢北路诸将,使之不与我等离心,实则我是另有安排。” 张诚说到这里时,目光炯炯的看向陈忠,接着道:“陈忠,此番派你为靳勇的副将,是否心里不服气?” “将爷说笑啦,陈忠这条命就是将爷的,不论将爷使唤陈忠干啥,都绝无怨言,今番命陈忠随靳勇出战,此中必有深意,还望将爷为陈忠解惑!”陈忠乖巧的说道。 张诚看着他,良久,才道:“赵十虎已然归附与本将,我又岂能真的前去剿除他,此番前去攻打木楂尖,也只是个幌子而已,勉强算是假道伐虢之计吧。 陈忠,待得到了保安州地界,你就送信与赵十虎,他自会向你等递送降表,到时你便建议靳勇报于本提督决断就是啦。” “哦,原来如此,陈忠晓得嘞!”陈忠心里的疑惑解开,不由感觉到一阵轻松。 “不过,你等此番出战,也不能就这么回来,前时不是哨探出保安州地界各处匪寨嘛,今朝既然出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