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东郊,萧太后河北岸,官道上十六名清军马甲被张诚麾下右哨甲总伏击。 一阵铳炮轰鸣,弓箭齐射间,便人仰马翻,所剩无几。 二十余杆三眼铳,如此近距离的轰击,再加上还有三十余张弓齐射处一排排箭矢,不说虏骑只有区区十六骑,就算再翻一倍,也是所剩无几。 一个清军马甲满脸是血,胸前也是不断有鲜血涌出,却抡起手里的狼牙棒,大声嚎叫着冲向树林中。 乙队队官包继强刚刚站起,见他歪歪斜斜的冲来,手里三眼铳搂头就是一下,那清军马甲一声不吭的,头一歪,就倒地不起,没有一丝声息。 那清军分得拨什库在佟守山的三眼铳打响之时,猛夹马腹催动战马向前而去,躲开了铳炮和弓箭。 清军壮达落马后,在地上一个翻滚,刚起身就见一支箭矢飞射而来,正中他左肩,这一箭反而激发了他的狂性,大喊着:“勇士们,杀明狗……” 抡起手里的短斧,就奔佟守山冲了上去,此时官道西面一支箭矢飞来,射中他的后背,他不管不顾的短斧劈头朝佟守山砍下。 “咣当”一声,佟守山抡着三眼铳,磕开他手里的短斧,抬起一脚正踹在清军壮达胸口上,他自马上摔下,有身中两箭,全凭一股激劲支撑,这一脚竟只使他后退一步,并未摔倒。 旁边一个明军冲来,手里三眼铳狠狠砸在那壮达膝盖上,他猛地一下跪在地上,双眼瞪得溜圆,张嘴大叫着,用最后一丝力气,把手里的短斧向佟守山甩出。 佟守山向左前一个闪身,短斧正钉在他身旁一个树上,斧柄仍不住晃动着。 众明军将士一拥而上,围攻着还有余力,并未死透的清军马甲骑兵,一场惨烈的伏击战,以明军的全胜收场。 佟守山看着官道上横七竖八的清军尸体,大声喊着:“快,砍脑袋,收拢战马,准备撤。” 这时,西南方向马蹄声响,甲总丙队一甲长杜成骑着一匹黑色大马奔来,一根麻绳绑在他的腰上,另一端套在那个刚刚跑前边的清军分得拨什库的腿上,倒拽着那分得拨什库从山岗方向奔驰过来。 还没到佟守山身前,就大声喊叫:“佟头,咱捉个鞑子头,后面还有数百鞑子,东北方向!” 他说话这功夫,另外九名他甲中弟兄,也在他身后急奔快跑着过来。 “快,没砍的脑袋不砍了,上马,回营。快!” 他大喊着就往林子里冲,一众军士提溜着一个个小辫子,就像是拎着一个个肥老鼠一般,快步奔回林中。 那边林中看守战马的一甲军士,已看到官道上的伏击大获全胜,正驱赶着战马往这边赶来,双方迎在一起,纷纷翻身上马,把砍下来的清军首级,往马鞍旁的口袋里一丢,便打马狂奔。 有三个军士来不及砍下清军首级,又舍不得不砍,竟抓着清军尸体的一只脚,就这么顺着在地上给拖了过来。 他们接过战马,慌忙掏出麻绳,胡乱把清军尸体往马背上一绑,带着就跑起,跟着大队而去。 甲总丙队一甲长杜成来不及换乘自己的战马,就这样骑着抢来的清军分得拨什库战马,他还不忘边策马奔腾,边把麻绳一点点拉起,将那个在地上已经被拖着许久,跌跌撞撞得七荤八素的清军分得拨什库用力拽起。 横放在马背上,迅速的麻绳在身上三下五除二的绕了几圈,就把他绑的跟个长条粽子似的,接着就丢过去在自己战马的马背上,他只拽着麻绳的另一头,防止他被战马奔腾时,跌下马背。 ………… 原来,自从卢象升领着宣大、山西三镇勤王兵马来到北京东南郊野驻防后,他们一改以前京营那种见到清军哨骑,转身就跑的状态。 他们在双方兵力适当的时候,也敢于拼战搏杀,清军外出哨探和骚扰的骑队,开始出现伤亡,且一直在不断的攀升。 所以,清军也改变了策略,他们改为大队出哨和对明军驻防区进行骚扰,由原来的壮达带一什出哨,改为分得拨什库带一队虏骑出哨。 今次,更是有一名牛录章京带队出来,因此才会有一个分得拨什库带队在前面哨探,这牛录章京本来是想,就算遇到明军骑队,前面的十六人的骑队,就会把明军哨骑黏住,正好他率大队在后面包抄上去。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一名分得拨什库,加上十五骑大清国勇士,竟会被六十余明军精骑打个伏击,瞬间就被全灭。 隔着一段距离,他就听见前方的官道上铳炮齐鸣的轰响声,赶忙催动他的大清国勇士纵马急奔,意图赶上去解救那小队清军,也想着把伏击的明军骑队也消灭掉,好回去在旗主贝勒们面前邀功请赏。 官道上,横七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