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杀完人后,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下楼,找掌柜退房。
然后撑着油纸伞走出客栈,在客栈隐蔽处留下了隐晦的火焰标记物
之后,他朝着府君衙门走去,在府君衙门外面转了一圈,确定许裕斋已死,然后飞身跃过衙门,消失在雨雾之中。
他故意现身,布出疑阵,是想引导调查方向。
片刻后,他走进之前的僻静处,一条偏僻的巷子,随着季晨往里走,身影也越来越淡,直至彻底消失。
雨水掩盖了他的所有气息,
雨,下了一夜,季晨记忆中,这是梁洲城今年的第一场雨。
算是春雨!
季晨坐在屋里,吐纳,修炼。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但这都和季晨无关,他今晚收工之后就一直在房间里修炼,和往日一样。
府君衙门乱成了一团,丁钊亲自到来,几大镇红旗总旗跟在他身后,风风火火。
巡捕司的银衣总捕邹炳南亲也自来了,几大铜衣总捕齐齐出动。
府君被杀,绝对是捅破天的大事,这是对朝廷的挑衅,对法度的蔑视,对王权的撼动。
许承威,包括洛城书院的一帮学子,全都死在了府君衙门,死在自己屋里。
门,窗,屋顶,没有任何人进入过的痕迹,这是极其蹊跷的密室杀人案。
在这个神鬼通天的世界,根本没有所谓的密室杀人案件,只有邪术杀人,就看能不能查出凶手。
镇妖司,巡捕司,两大机构联手,全城封锁,开始连夜排查,以府君衙门为中心,朝着四周排查。
一个个身穿玄衣,腰悬单刀的镇妖使和捕快飞奔在雨雾中。
靴子踩踏积水,玄衣的配饰和单刀磕碰,叮叮当当。
许多店铺商贩透过门缝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梁洲城许久没有出现过如此浩大的场景,两大机构齐齐出动。
许多人猜测,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全城大搜查,凶手虽然早已离开,他们现在要排查的是线索,看能否找到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
不管是邪术杀人,还是入室杀人,都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缺,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其实无论是镇妖司的丁钊还是巡捕司的邹炳南,此时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季晨。
因为被杀的这些人正好都和季晨有仇,针对性太明确了,没有多杀一人,也没有少杀一人。
但转念一想,季晨应该不会那么傻,还是那句话,针对性太明确了,被杀的这十二人,恰好全都是和他有过节的,如果真是他动手,那岂不是引火烧身,不打自招。
而且还有一个很大问题,许裕斋虽然修儒道,但修为绝对是超越先天的,想要无声无息的杀他,需要高出他很多个等级才能做到。
季晨虽然是半神之下全无敌,但也是半神之下,半神是个分水岭,即便他有越级战斗的能力,也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
但又不排除季晨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如此,有针对性的杀了这十二个人,打的就是一手浑水摸鱼的牌。
所以季晨还是要查的,而且要严查。
“丁大人,季晨那边是你去查,还是我去查!”
邹炳南开口了,首先要把季晨排除了,这件案子才有往其他方向查下去的可能。
不然会影响他们的查案思维,因为不排除季晨,他们会不自觉的往季晨身上联想,做有罪推论。
但若真查出来是他所为,那就更好,直接结案。
邹炳南之所以询问丁钊,是因为季晨身份太特殊,不仅是镇妖司总旗,更是和住在定北侯府的那两位有些关系。
最重要的是,季晨的名字已被京中不少权贵知晓。一些国公将军都很喜欢他的诗,所以不得不慎重。
丁钊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去查吧,我要避嫌,有结果了通知我一声。”
“多谢丁大人!”
邹炳南拱手告辞,带着一众总捕离开府君衙门。
衙门内就剩下镇妖司几个总旗,以及脸色阴沉的丁钊。
他刚一上任,就死了个府君,这是有人故意不让他在这个位置上坐稳。
雨下了一夜,在黎明破晓时,终于停了。
一缕光从东方升起,划破雾霭,照进了梁洲城。
季晨也从入定中醒来,推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流进来。
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清新。
这是一个朝气蓬勃的早晨,院子中枯树已经生出嫩叶,上面挂着晶莹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斑斓的色彩。
十几天前的大战,这棵树被点燃,所有树叶和枝丫焚烧成炭,但树干却未失生机,季晨就切了一小块灵石埋在树下,仅仅几天,漆黑的树枝就冒出了嫩芽,长出了新叶。
就在季晨准备上屋